有人说,人死的时候会把从前都过一遍。我在胖文学家的墓碑前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估计他都烦了。最后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存储卡说,你的长篇我帮你整理出来了,本来想烧给你,但太多了,而且现在不让烧纸。没办法这就是时代,让干什么,不让干什么,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所以我把它放在存储卡里,烧给你看。里边还有我的一篇拙作,有提到你,就一并烧过去。我的水平有限,文章你就多担待,如果你没办法看,就给我托梦,我再烧个笔记本给你。就是你那种不能打游戏,不能上网,只能码字的。
我提前把存储卡泡在油里,所以点起来很容易。黑色存储卡身体逐渐通红,发出一点点爆裂的响声,看起来它也被无端的折磨搞得很痛苦。那一点点微弱的火焰就是我对胖文学家和自己的祭奠,不是谁都能祭奠自己,这意味着人要在活着时死去,在痛苦中新生。火焰逐渐熄灭,我从那小片灰烬中寻得几点亮闪闪的透明的东西,才知道它的灵魂也是透明的。
故事到了这里,该说的也说完了,该做的也做完了。我站在胖文学家的墓碑前,伸出两只手将“张承获之墓”几个字上沾染的灰擦干净,不经意间看到地面上开出的几朵小花,竟又有些伤感了。
我说,胖子,我给你唱首歌吧,我这辈子从未给别人唱歌,但我想给你唱。
于是,寂静的墓地响起凄凉的歌声……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小姐口述真实双人经历 小姐接待客人全过程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啦……啦……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别了,流氓。
到美国的第二天,季凡就带梁君和程心悦去了医院。得知梁君要出发来美国的那天,他就提前联系好了整形科专家Pete医生。
“Peter医生在整形界很有声望的,他很有经验的,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一路上,看着梁君和程心悦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季凡以为他俩在担心手术的事情。他边开车边拍着胸脯,掷地有声地说道。
此举倒是逗乐了梁君和程心悦,要是不相信他,他们俩就不会千里迢迢坐飞机过来了。
果然如季凡所说,Peter医生年近五十,整体给人感觉就是精神很好,很有学者的风范。
他仔细地检查了程心悦脸上的伤疤,
由于程心悦脸上的伤疤不是特别严重,Peter医生检查过后表示做完术前检查,如果没其它问题可以尽快手术。
他温和地看着程心悦吐出了一串英文,大概意思就是说:“只是个小手术,不用太担心。”
但是再小的手术,终究也是要在脸上开刀子。程心悦说不紧张是假的,此刻她紧紧拽着梁君的手,微微颤抖。
虽然她自己也是医生,但大多时候都在门诊一线坐着。
而且当医生这些年,她也很少动过手术刀。再说动刀子也是给别人做手术,又不是在自己身上开刀。
梁君温柔地宽慰她道:“别担心,手术时候都有打麻药的,不会很痛的。”
“可是手术后,麻药药效过了,还是会痛的嘛!”程心悦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梁君撒娇。
显然她早就忘记了,上次缝合伤口的时候,那些疼痛,那么艰难的日子,也都熬过来了。
梁君没有再说话,他只是把双手紧紧地按在心悦的肩膀上,仿佛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以打消掉她心底的顾虑似的。
手术前一天,梁君带程心悦先去做了一整套身体检查,检查报告出来,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peter医生把手术安排在了第三天的上午。
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当然也都归功于季凡,他在医院混得确实还不错,挺吃得开。那天梁君见他在Peter面前叽里呱啦一番,接着又是勾肩搭背,交头接耳,然后事情好像就这样搞定了。
程心悦被护士小姐推进了整形手术室,手术室的指示灯立刻就亮了起来。提示着手术已经开始了。
梁君坐在外面走廊的长椅上,拿起手机开始给樱樱发信息。这个时间国内应该是晚上了,不过樱樱告诉他最近这一段时间都晚睡,所以他也顾不得去想现在国内是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