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湖蓝色,有一条纱色缀银丝线披肩的。”
大娘点点头,拿起旁边的针线:“或许还要半个时辰。姑娘可以去这街上溜达溜达,过会儿再来。在这坐着怪无聊的。”
“无事。我在这坐坐,时间过得很快的。”蒴斓端起茶,看着大娘飞针走线。
大娘的手艺娴熟。一针针的挑花,斜绣把眼睛晃得亮呼呼的。大娘所说的半个时辰大概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只一刻钟的时间,大娘便改好了腰身,递给蒴斓。
蒴斓走进一条薄薄帘子辟开的小隔间。她脱下身上的襦裙,拔下沉重的头饰,静静注视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历经风霜,疲惫不堪的面庞。
许久,她套上湖蓝色的薄罗长袍,把披肩系好,从一堆头饰中选出一根羊脂玉的簪子,重新别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髻子。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天衣大小姐了,你只是,只是……蒴斓说不下去了,叹息着,拉开帘子。
在皇宫里的儿子不知道如霜路上发生的这些变故,在一方小天地里实着闷得无聊。
让儿子尝试了一次 和儿子去宾馆住然后就做了
锦阳三天两头的进宫,如珺自然没有空去儿子那儿喝口茶。儿子经过上一次的教训,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溜出去了,自然闷得不得。
只能开始瞎操心。如珺好容易有空来陪陪儿子,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如珺,你说你娘亲要是不同意——”
如珺已然意料到儿子的意思,斩钉截铁道:“母后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何况霜是她最宠的女儿。”
不给儿子反驳的机会,如珺接着往下说:“霜此时还未回来,你就在这闲话三七,这些都是天意,天意还会亏了你这个家伙吗?”
这个家伙,天天捣鼓一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儿。儿子虽然知道如珺只是宽慰他,但也不自主的相信了。
“天衣蒴斓从火族溜号了。”儿子闷闷地把茶泼出窗外:“她要到冰族来……”
“来找你?”如珺补上一句。
“说实话,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但是天衣小姐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不过是早晚的事。”如珺很理智的分析道:“如霜岂不明白,她早晚要见你那旧桃花的,就算她生气——得了,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