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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日子,又好起来了。她身边有了丫鬟,还有了两只猫,一只叫病不倒,一只叫吃的好。他觉得有愧与她,给她金银珠宝,胭脂花粉。

  她都不要,只是说要他好好当人,当好人。他却说:“自古都是耕地而求食,买地而求种,架屋而求安,读书而求科弟,居人而求尊显。我沉浮几十年,失儿败女,才做了这个知府,我若公正做人,还不是睡木床,吃淡饭?”

  “相公,他们骂你自私自利,是贪人!”

  “我为他人,他人自私,我为自己,我自私。他人自私为何让我无私?”

  她听不懂歪理,只是觉得他和以前不一样了。又过了几年,他被抓入狱,因为他的言语给本朝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但本朝却又在乎读书人,他所管辖之地风调雨顺,无一枉法。加上好多人员都是他曾经的朋友,弟子,定不下罪,又放了出来。

  他无人可当,无地可去,剪了头发,上山做了和尚。她把金银家产数万,纷纷散尽,一人又回了那别了三十多年的故乡,照顾起她那思女过度,哭瞎双眼的老母。

  她知他为何不回,因为他受之于家族,未还之于家族,所以不敢回,不能回,是怕,是愧。

  俗话说:“五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乡音亦是如此。

  我家和舅舅家同属于东乐乡,我家在靠近山丹县城的小寨子村,舅舅家在挨着张掖市的西屯村,由于这个原因,我们虽然都属于一个乡镇,但是说话的口音却南腔北调、截然不同,我们家说的是正宗的山丹话,舅舅家则是一水的张掖腔。

  年近不惑,对于大表哥和我哥儿时的一段对话记忆犹新。

  大表哥和哥哥年龄相差无几,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总能玩到一起,上房揭瓦、爬树捣蛋。而我岁数要小许多,是他们的跟屁虫。

  一次,舅舅带着大表哥来我家走亲戚,我缠着大表哥和哥哥帮我掏鸟蛋。

  上房屋檐下有麻雀窝,麻雀进进出出的,我心里痒痒了很久,一直想掏几个鸟蛋来玩,可是我当时太小,哪有那登天的本事!求了哥哥帮忙,可是他一个人也没办法。这次大表哥来,我赶紧抓住机会让他们两个帮我掏。

  大表哥也是疯惯了的,听我一说,立马就动手。

  “重喜,你给我打墩子。”大表哥让哥哥在鸟窝的正下方蹲下,他的两只脚分别踩上哥哥的左右肩头,站稳了,再让哥哥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这样一来高高在上的鸟窝就已经触手可及了。

  我看到大表哥将手伸进房檐下的洞,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他也怕用力猛了弄碎鸟蛋。我在下面眼巴巴地等,不免有些焦急,使劲问他有没有摸到鸟窝。

  在我的催促下,大表哥终于把鸟窝从墙洞里拽出来了,我刚在下面看到了鸟窝,就听大表哥突然大喊:“两窝!两窝!”

  我一听兴奋极了:“两窝……我和你一人一窝!”

  可是,这时大表哥却揉着眼睛叫道:“撒掉了!撒掉了!”

  我一听,以为是大表哥抓住了鸟,没抓紧,又把鸟撒手了,我也是野惯了的,当时又一着急,就口不择言地骂道:“×你妈的,你怎么给我撒掉了?”

  这时,大表哥一下子就从我哥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我想肯定是因为我用脏话骂了他,他跳下来打我来了,我吓得掉头就跑。

  慌不择路的我,一头撞在了上房屋檐下的木头柱子上,由于用力过猛,被撞了个四仰八叉,我的脑袋被撞了个包,屁股也生疼,又怕大表哥追过来再打我,索性在地上打滚撒赖地哭起来。

  “咋地了?鬼哭狼嚎地,这是?”大人们听到我撕心裂肺的嚎声,都从屋里出来了。看到大人们出来,我心里不再怕大表哥了,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大表哥,打我哩!”

  “瞎怂,你打的娃娃干啥?”

  “我哪里打他了?”大表哥一边用水冲洗眼睛,一边辩解。

  “他是自己碰到柱子上了,表哥没打他!”我哥哥替大表哥作证。

  这时我看到大表哥红着眼睛很卫屈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再哭闹,自己收住声,爬起来一边拍屁股上的土,一边听我哥绘声绘色地给大人们解释我刚才的闹剧。

  原来大表哥掏鸟蛋时被土迷了眼,他当时喊的是“眼窝”,因为张掖话“an”“ang”不分,我听成了“两窝”,大表哥后面一句说的是“瞎掉了”,张掖话把“瞎”念成“哈”的音,我又听成了“撒掉了”,还气急败坏、没大没小、口不择言地骂了大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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