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的,越恐怖越好啊,,看的太多正常的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
在 6PM 酒吧,你认识了一个漂亮妹子。
你早就注意到她了,一眼看出她是个就算素颜也很不错的姑娘。
她似乎也有意撩拨你,笑嘻嘻的骂你是个渣男。
你们只是开心的聊天喝酒,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她留了一张纸条给你,上面是她的地址。
按照地址你找到了她的家,却没想到,妹子和你开了一个有点可怕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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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好多问为什么的小可爱……
额……
不懂得再多去看几遍!!!
(高能预警!!写第12条的时候都给我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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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写完后吓得我不敢上厕所
双击屏幕抱抱我,也抱抱你们自己吧!
①[盲人]
我有个盲人朋友,每次到他家做客,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挥之不去,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直到那一次.....
俩人在他家吃饭,忽然停电了,屋里一片漆黑。那一刻,当身处黑暗之中,我忽然意识到那个异样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他是个盲人,可每次我去拜访他,走到他家楼下时,都会看到他家里的灯是亮着.....
②[吃肉]
在飞机事故中的幸存夫妻于一座无人岛中被发现。他们已经在那里生活几年了。被救助之后,两人接受了采访。
“对岛上的生活有什么想说的吗?”“总之,很想吃肉。””“那座岛上的水果还是很多的,但没有动物吧”“不过大概每十个月还是能吃到一回肉吧。
③[意外事故]
父亲和儿子生活在大山中,以采集山顶上的药材为生,儿子渐渐长大,父亲决定教儿子采药。他拿了一根绳子分别拴在自己和儿子的腰间,以防在爬山过程中发生意外,并给了儿子一把刀,告诉儿子如果发生意外你知道怎么做,儿子似懂非懂地收下了刀。
儿子到底年幼,在爬山过程中由于打滑,身体悬在半空中,父亲在上面苦苦挣扎,一边安抚儿子,一边缓缓向上爬去,危险过去,父子俩都松了一口气。
后来,父亲年龄渐渐大了,儿子也慢慢可以独当一面。这天,父亲和儿子依旧去爬山采药,情况互换,父亲年龄大了身体跟不上,脚打滑身体悬在了半空中,不同的是父亲果断掏出了刀隔断了绳子,在下坠过程中,父亲看到了一段绳子,露出了欣慰的笑。
④[晚餐]
做好饭菜后,家人都有各自的位置,这里十分热闹,有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平时他们都对我很好,永远呵护着我,可惜家里条件不好。
我好想吃一顿好的呀,一顿好的晚餐成了我的愿望
今天终于实现啦!
“我开动啦!”我的声音响彻了大厅。
⑤[助人为乐]
傍晚下班,走出了公司,来到一处公交车站。这里只有一-名年轻的妇女在等车,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一袋子重物。
我看她挺辛苦的,因为她流了不少汗,我说:“我来帮你拎东西吧。
“不, 不用。
“还是我来吧。”我想直接拿过手,结果她出手阻止了我。
心想:怎么这么倔。
回到家后想了想,幸亏没帮她拿东西。
⑥[放风筝]
小时候在乡下玩风筝,叔叔在旁边。我觉得手很酸,我想让叔叔帮我拿拿。可他却说:“我拿的话很容易飞走的喔。那怎么办?
我教你,你可以把绳子绕在你的脖子。”可当时汗太多,没办法绕。
现在长大后,决定与叔叔减少来往。
⑦[人心]
我和朋友在街边小吃里,老板给我推荐了一种新小吃,“人心惶惶’
我赶紧让老板上菜,老板端了一盘红通通的一坨。
朋友说:不会是人的心脏吧。
他一尝:不是心脏啊。
更新:
⑧愿望
一个女孩在海边捡到一个瓶子
打开后飞出来一只精灵,精灵说,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女孩说,我的家人对我一点都不好,我希望她们全死光。
第二天清晨,女孩醒了,发现爸爸,妈妈,哥哥都在
过了一个星期,她又见到了精灵,精灵问,我为你完成的愿望你满意吗?
女孩愣了楞,马上哭了起来,问精灵可不可以收回愿望,可精灵说一切都太晚了。
⑨医学院
一个男生喜欢上了一个女生,但是女生和男生说只要男生能和她一样进入同一所大学,她就做他的女朋友。
男生有点失望,因为自己的成绩太差,现在离高考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根本不可能考进那所大学,但是男生太喜欢那个女生了,舍不得放弃。
终于他进入了女生所考进的大学,但是当女生看见他时眼里却充满了惊讶和深深的恐惧。
⑩看星星
今晚的星空真是漂亮啊,让喜爱观星的我越看越有精神。
啊!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个天文爱好者,回来乡下照顾父母。
乡下光害少,到了晚上田园小径鲜少有人经过,是观星的好地点。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略作休息,咦?左边原本的绕手绳什麽时候被扯掉了?
「少年仔!价逆瓦(这麼晚)抵看星星喔。」一 位粗壮男子突然出声,害我吓一跳。
定了一下神,看看眼前的男子叼烟穿着草鞋,可能是附近的农夫吧。
「少年仔,要烟吗?」面对着男子的烟盒,我手痒的讨了一根。
点火、吸烟,我跟男子聊了起来:「乡 下真是平静啊!」
男子以清晰的语调说:「唉, 哪里平静啊。最近在沟渠里捞到一具尸体,一位少年,手里还牢牢抓着一条带子,对了,你晚上看星星要小心点,千万不要掉到沟渠里了喔!」
我吐了一口烟,微笑的向男子道谢。男子指了指我的望远镜,以眼神示意,我会意的把望远镜递给他。
他仔细看了望远镜,又笑笑的把望远镜还给我。「你赶快回去睡吧! 」 男子踩熄还有二分之一的烟蒂,微笑的向我挥手道别。
疲累的我打了个哈欠,是啊,是该回去睡了。
11.友人(圈11不知道怎么打……)
友人「真的很抱歉」
我「喂住手啊!」
友人「妹妹...我妹妹生病了..我需要钱」
我「你没事吧?冷静 下来」
友人...「谢谢..」
我「我这里有10万元可以的话就借给你吧」
友人「真的很谢谢你...那个..怎么说呢」
我「我的晚餐还有剩不介意的话就吃吧」
友人「谢谢...」
我「在说什么 啊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友人「其实我差点就想自杀了..多亏你」
我「别在意」
友人「这么晚真是抱歉啊」
只要有人陪我一起看,我就一直不定时的更新下去。不然就我一个人在这儿看太吓人了……
………………………………更新…………………………………
12.
阿瑶:你在哪儿?快回来!(看到微信消息速回!)
阿寻:??我在便利店买烟,怎么了?
阿瑶:赵强那个疯子!他发现我躲在你家了!现在在门口吼着要我开门,我好怕!
阿寻:就是你那个前男友!他怎么知道我家地址。。别担心,我现在回去。
阿瑶:快点!他威胁说不开门就要杀了我,我要报警吗?
阿寻:吓唬人的,我能应付!我到了,你在哪儿?门口没有人啊?
阿瑶:他进来了,进来家里了!我躲在浴室里
阿寻:艹门锁是他弄坏的?我推不开门啊?
阿瑶:刚刚听到桌子移动的声音,可能他把家门堵住了,应该还没发现我在这儿
阿寻:我从厨房的窗户进去
阿瑶:你千万小心点!
阿寻:我一米八的大汉,还怕他不成。我要抓到他赔我门!
阿瑶:这些天谢谢你收留我
阿寻:别客气啊,咱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虽然你这个对象挺奇葩的
阿瑶:对不起
阿寻:别道歉了,我现在进来了,他大概在那儿有头绪吗?
阿瑶:从刚才开始一直有翻箱倒柜的声音。。阿寻??刚才的惨叫是你吗?快回话!阿寻,你没事吧??
阿寻:我没事。
阿瑶:你们打起来了?
阿寻:嗯。不过他已经倒下了,不用担心。
阿瑶:太好了。。这个人,大概有点心理变态吧。平常总爱说些杀人肢解的话题。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好像一直有水滴到地上
阿寻:不是你那边漏水吗?
阿瑶:。。。奇怪,卫生间是干的。快帮我打开门吧。刚才一紧张不小心把自己给反锁了。
阿寻:好的。在开门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阿瑶:什么?
阿寻:你愿意和我复合吗?
唉,女生们找男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啊!有那种暴力倾向,控制欲的男人一定不能找!
如果你发现有一点苗头,一定要当机立断!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不过,我真觉得这种男人真的是有毛病!找到个女朋友不容易还不知道珍惜。
其实,写这个故事时我一点都不怕,只是眼泪止不住得就往下掉。我前女友不在了,在我大三时刚考完试的那个周六的早上一起相约去市区逛街,但我始终都没有等到她。原来,她根本没有跨过校门口的那条街。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没有去校门口等你一起走。
你还记得吗?还记得我们要一起相约去香港的石澳悠哉悠哉的逛街,我去了!
你最爱吃的芝士烤饭团我学会做了,你尝一尝我做的怎么样好不好?
你当时买不起的神仙水,现在我买的起了。我可以送你好多好多瓶
之前我满脸痘,烂脸,不听你的话去护肤。后来我按照你的要求买了护肤品,每天都用
你在那边能看到我干干净净的样子吗?
我听你的话,你让我用的①亦?雪洗面奶②巴?净?乐③o?i?u?金盏花水④dr?yu?an?面膜
我一个一个的都去买了,我也用了。
洗面奶是氨基酸的,用了一个月脸也白了一个度。
祛痘印的小蓝管儿14天就把我的老痘印给淡化掉了。
每天用金盏花水湿敷,脸的免疫力也提高了,没那么容易敏感了
面膜一周用3次,痘痘都不疼也不肿了。
之前把你的卸妆水当垃圾扔了,冬天还把你的眼霜当面霜使,我又给你买新的了,你看到了吗?妍?芸?诗 卸妆水 和 绿?索 眼霜
我开始学你用卸妆水洗脸了,洗完很舒服,很干净。学你用眼霜在眼睛周围小心翼翼的涂了,真的没有细纹了
你曾经让我去干的事儿我都去做了,但是。。你再也看不到了……
看到这篇回答的不管是男生们还是女生们,一定要珍惜身边人,不要像我一样后悔……
你们的支持会依然是我更新下去的最大动力!
………………………………更新………………………………
13
有一堆夫妻和一个孩子一家三口,坐大巴去农村老家玩。
开到山区时,小孩吵着想吃东西。他们无奈就让司机停车,就近找了家旅店吃饭了。
吃过饭后,电视上正在播一条新闻:
就在刚才有一辆游览车在山区行驶,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中,跌落悬崖。
车上人员全部死亡,无一幸存。
而且,就是他们三口刚才坐的大巴!
妻子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窃窃私语:
“要是我们刚才没有下车就好了......”
丈夫听到后,大声呵斥:
“你在说什么呢?要是我们刚才没有下车,那不就......”
话还没说完,丈夫忽然改口:
“是啊,要是我们刚才没有下车,就......”
务必记住,午夜末班车千万别坐,除了不安全,还可能遇到脏东西。
民间有种说法,深夜的班车,不一定只载活人。
我以前是不信的, 直到我去做了末班车司机。
几个月前,我出了车祸,头部遭受重创,患了选择性失忆。
我记得自己的籍贯、出身和名字,却想不起那场车祸是如何发生的,只听说那场车祸很惨。
出院后,我急于找工作,碰巧在路边捡到一张招聘传单:通达汽运招聘大巴司机,夜班,专跑乡镇线路,待遇从优……
刚好我上一份工作就是大巴司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拨通了招聘单位的电话。
刚到面试的地方,我的心就凉了半截,这家汽运公司坐落在城郊,位置很偏,斑驳老旧的墙体上全是爬山虎,被泛黄的污水侵蚀大半。
几辆大巴被横甩在路边,锈迹斑斑的车门上,到处是凹坑。
我不明白,这破车是怎么获得营运许可的?
负责招聘的主管叫方振刚,四十岁左右,性格呆板,有些木讷。
试驾结束后,他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指了指停钞敗中那辆最旧、最破的 17 座小巴说:
「入职后,你就开这辆车。」
随后他介绍起了工作内容,要求我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发车,从汽车总站开始,到麻田镇终点站结束,停车休息二十分钟后原路返回,就算交差。
「月薪五千,公司帮缴纳五险一金,夜班会有一千块补贴。满意不?」
我何止满意,简直就像在做梦!
走进办公室,我满心欢喜地要签合同,方振刚却拦了我一下,「林峰,我们公司的制度很严,有几点要求,你必须牢记!」
我不想错过待遇这么好的单位,忙点头,说您吩咐。
「第一,必须是处男,入职期间不许谈恋爱,不能碰女人。」
「……我是处男,单身。」
说实话我有点意外,本以为他会先跟我强调章程制度,没想到是这种问题。
「那就好!」
他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从总站到麻田镇,沿途五个站台,不到站台,不许停车,每个站台必须停留三分钟,晓得不?」
我又是一愣,万一乘客腿脚不便,要我多等一会呢?
方振刚摇头,「不要管,你就照我说的做。」
「好吧!」
「最后一点,凌晨后你只管往回开,不管谁拦你的车,都不许停。」
一口气讲完,方振刚伸手去抓茶杯,「同意这三点,咱们就签合同。」
「行!」
我太需要这份工作了,虽然感觉他话里怪怪的,还是草草办理了入职手续。
当天下午,我搬进了员工宿舍,小憩了一会,等到夜里十点,便匆匆赶往了发车点。
这辆车比我上午试驾的还要破,车门松松垮垮,铁皮上有个洞,行驶起来会漏风,根本关不严实。
对完表,我准时发车。
市郊路况很差,没有路灯照明,我不敢开得太快,行驶了十几分钟,才来到第一个站台黄里屯。
一个夹着公文包的小伙子,成为了我的第一个乘客。
这人长得很年轻,但表情十分木纳,上了车,便径直走向最后那排座位,也不说买票。
我友情提示,「哥们,你还没买票呢?」
他顿住身体,一愣,那表情就像刚知道坐车需要买票似的。
磨蹭好久,他摸出几个钢镚递过来。
我感觉这人怪怪的,忍不住朝他多看了两眼。
他没理我,落座后直接把头靠在车窗上,两眼放空,盯着窗外发呆。
我猜他可能是工作太累了吧,这年头讨生活都不容易。
这条路很颠簸,我花了半小时才到第二个站台,车还没停稳,年轻人就站了起来,表示要下车。
即将跨出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扭头对我说,「早点发车吧,这一站不会有人的。」
「没事,公司规定,每站都要停三分钟。」
我随口答应,刚想说你怎么知道没人,一回头,人已经走远了。
「这家伙腿脚好快!」
我小声嘀咕,原地等了一小会儿。
还真被这年轻人说中了,不仅这个站点没人,后面几个站点同样没有乘客。
我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路太偏了,时间还很晚。
第一次跑路况不熟,凌晨两点左右才把路线跑了一个来回,返回公司交班。
第二天买早饭的时候,方振刚主动找到我,问我第一天上班顺不顺利?
我说还行,拉了一个乘客,是个闷葫芦,上车居然不买票,还是我逼着他买的。
「没事,公司本来就不指望在这条路线上面挣钱,他买不买都行。」可能是错觉,我感觉方振刚说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考虑到我需要这份工作,所以也没多问。
第二天发车,我又遇见了那个年轻人。
和昨晚一样,他夹着公文包上车,也不说买票,直接坐到最后一排去。
我想起方振刚的交代,没有催他给钱。
到了第二个站台周家口后,他便直接起身,重复和昨天一样的话,「早点发车吧,这一站不会有人上车。」
起初我以为他在说笑,可后来的事证明他没说谎。
连续一个星期,我只拉到他一个乘客,而且每次都只坐一个站台。
回头我把这事告诉了方振刚,半开玩笑说,这年轻人好像个算命的,说话贼准。
方振刚正在递烟的手僵了一下,「瞎说,怎么会没有其他乘客?碰巧而已。」
果然,第二天情况有了变化。
我记得很清楚,所有不正常的事,都是从我上班的第八天开始的。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把年轻人送到第二个站台,跟他逗乐,说哥们,你猜今晚会不会有人上我的车?
他笑笑,「除了我,不会有人上你的车。」
说完这丫就走了。
等了近三分钟,果然没人,我有些泄气,心说这破班车,该不会是给他一个人增设的吧?
没等回神,背后忽然有个浑厚的男人声音传来,「师傅,开开门,我要上车!」
我扭头去看,是个秃顶的中年人在拍车门。
我笑了,谁说没人,这不来了吗?
秃头大叔好像很急的样子,车门一开,便迫不及待地挤进来,在年轻人坐过的地方扫了一眼,脸一白,语气特别急促,「师傅,麻烦快点开走,我有事!」
可刚驶离那个站台,大叔又不急了,主动走到我身边搭话,「小伙子,第一次出车吧?」
我点头,「是啊,您怎么知道?」
「我常坐这趟班车,当然知道。」
中年人嘿嘿笑着,递来一支烟。
我没接,摇头笑道,「不好意思啊,车厢里不让吸烟。」
「我平时也不抽,只有坐上这俩车的时候,才会抽一口。」他把烟塞进嘴里,自顾自地低头打火。
「诶,你……」
我本想阻止他的,可转念一想,这车厢里也没别人,他爱抽就抽吧。
大叔很健谈,抽着烟,一边跟我搭话,问我一个人开车闷不闷?
我说还好,又反问大叔是什么工作,这么晚还坐车。
「我呀?呵呵……」他不回答,只是笑得很神秘。
等他抽完烟,我刚好来到第三个站台回兴站。
临下车时,这大叔丢了支烟给我,「抽吧,路上提提神也好,反正不会有人上你的车。」
我接过烟,有点奇怪,这两个乘客的话,也太相似了吧?
原地等了等,果然没人,我苦笑一阵,摇摇头,再次发车。
可就在我马上要驶出站台的时候,一个女人飞快地跑到路中间,手里还抱着个孩子,「师傅,停一下……」
这女人出现的太突然了,车头差点怼到她身上,我赶紧踩住刹车,惊魂未定道,「你怎么抱着孩子拦车?出事了算谁的!」
女人上了车,不停跟我说对不起。
「没事,下次注意点!」
见她道歉的态度很诚恳,我就不计较了,又朝女人怀里的孩子看了一眼,然后愣住。
小孩只有五六岁,被女人用外套捂得很严实,只剩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我看小孩额头有点发青,又穿了这么多衣服,估计是发高烧了,就多嘴问了一句,「孩子病得要不要紧啊?」
女人没吭声,抱着孩子走向后座。
小男孩就趴在她肩上,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忽然朝我眨了眨眼,「谢谢叔叔!」
他分明在朝我笑,可脸却惨青惨青的,说不出来的古怪。
出于礼貌,我也笑着说,「生病了要听妈妈的话,乖一点,很快病就好了。」
「嗯。」小男孩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可妈妈说,我的病治不好了。」
我看着小男孩消瘦的脸,心想该不会得了绝症吧,真可怜!
我继续开车,抵达麻田镇总站,把车挺稳,提醒那对母子该下车了。
女人说了句谢谢,带孩子下车。
可走了不远,她突然转回头对我笑了笑。
这一笑挺勾魂儿的,我耳根子发烧,有点不好意思。
跑完车我回公司交班,发现方振刚在停车草坪等我。
等我把车停好,他立刻上来递烟,问我跑完这几天感觉咋样?
「还行!」我没有接他的烟,顺手拿起秃头大叔丢下的那支烟,「别破费了,我这儿有。」
看着我手上的烟,方振刚一愣,随即表情古怪你看我,说你怎么带着烟上路?
我赶紧解释,「没,这烟不是我带的,是乘客留给我的……」
话说一半,我停了下来。
这烟不对。
过滤嘴是黑的,烟丝也潮了,散发着很深的土腥味,像是在地下埋了很久一样。
我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恶臭袭来,差点没让我吐了。
方振刚也看到了,神情不太自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发霉的烟就扔掉吧,以后别随便接乘客的东西!」
「哦。」我赶紧丢了烟,返回宿舍补觉。
路上我不停琢磨,那秃头大叔人蛮实在的,怎么发一支受潮的烟给我,难道是故意捉弄人?
我没往深处想,返回宿舍倒头就睡。
熬夜伤身,这话不假,自从开上这趟夜班车,我精神变差了好多,这一觉睡得很恍惚。
睡到后半夜,半梦半醒之间,我总感觉身边好像多了一个女人,还主动脱我的裤子……
第二天醒来,我便感觉裤子湿湿的,伸手一摸,满脸通红。
居然梦遗了。
我赶紧下床,去了卫生间洗内裤,不经意间对着镜子一照,又愣住。
这还是我吗?
镜子里的我额头暗黄,眼窝也陷下去,很憔悴。
梳头的时候,居然掉了一把头发。
为这事,下午我专门去了趟医院。
接诊的是个老中医,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要求我把手伸过去给他诊脉。
诊着诊着,老中医的眼神忽然变奇怪了。
他开了几幅中药,然后语重心长地告诫我,说年轻人要节制啊。
我完全搞不清状况。
只是一次梦遗,按理说应该不至于……
拿完药已经快十点,我把药揣进兜里,匆匆跑去发车。
可刚跑到车头前,我就发现了比较诡异的事。
有人在我的车头前面,烧了一堆纸钱。
纸钱被装在一个火盆里,已经烧成了灰烬,旁边还点着黄香蜡烛,火星子一闪一闪的,乍一看别提多渗人。
「我靠,哪个混蛋干的?」我气坏了,一看表,时间已经快赶不上,这才作罢。
来到第一个站点,拿公文包的年轻人准时出现。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年轻人上车的时候,总是不停地斜着眼瞟我,表情怪怪的,仿佛欲言又止。
抵达第二个站台,他站起来要下车,嘴里仍旧嘟囔着那句话,「别等了,这个站台不会有人上车的。」
我乐了,说你别逗,谁说没人的?昨晚你刚下车,就有个大叔上来了。
「什么大叔?」他扶着公文包的手抖动了一下,忽然扭头,瞪着眼睛看我。
他的眼球很小,眼白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窝的三分之二,把我吓得一激灵。
我擦汗道,「没……就是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
「呵呵。」
他收回视线,忽然间笑了,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他没给你递烟吧?」
嗯?
我诧异得不行,这你也知道?
「不要抽。」他的神情很玩味,在我身上扫了扫,冷冷一笑,扭头走向黑暗。
我愣了好久,总感觉这年轻人临走时的眼神,有股说不清的味道。
又过了两天,年轻人好像失踪了,没有再坐我的车。
少了这个常客,整条路线就我一个人,大半夜总感觉瘆得慌。
赶上那天的天气不好,外面淅沥沥下着小雨,等我来到麻田镇总站,已经过了十二点。
记得方振刚说过,只要过了十二点,就不用拉乘客,所以我决定立刻掉头。
这时候,却有个女人撑着一把小伞走向站台,站在雨中说,「师傅,麻烦开下门!」
我愣神看去,是之前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不过今晚她没有抱孩子,是孤身一人。
我看向手表,十二点早就过了,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啊,这辆车过了十二点不拉乘客。」
「你就通融一下嘛,天还在下雨,不让上车,我怎么回去啊?」女人眨了眨眼,眼神很媚。
「好吧……」
我迟疑着打开车门,等女人上车后,又随口说你孩子呢?
「他在住院。」女人把雨伞搁在车门背后,轻轻说。
「哦……」
我吁口气,看来小孩果然病得很重。
雨天路滑,这车也开不快,阴暗颠簸的车厢里,只有一男一女,气氛很微妙。
来到她上次拦车的地方,我主动把车停下,谁知她却没有下车的意思,然而很扭捏地走到我面前,红着脸,问我能不能借点钱给她救急。
啥?
我诧异极了,什么关系你就向我借钱?
没等我拒绝,她却解开了上衣扣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说大哥,我孩子病得很重,如果凑不到钱,医院就不肯给他输液。
当时我脑门子「嗡嗡」的。
最终我还是心软了,丢出三百块钱,打发女人下车。
女人拿了钱,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的时候,她轻轻地留下一句话,「你是个好人,要小心你的主管。」
「嗯?」
雨点声太大,我没听清楚,依稀听到「主管」两个字,没等确认,女人已经下车了。
她什么意思啊?
说真的,自从开上这辆夜班车,我感觉每一个出现的乘客都很古怪,但又说不出来究竟怪在哪里。
雨夜行车很危险,等我返回宿舍已经凌晨三点多。
洗完澡,我马上躺回床上。
半梦半醒间,我再次做起了春梦。
这次我看清楚了,这个在梦里主动撩我的女人,就是昨天管我借钱的那位。
没有意外,第二天起床,我又梦遗了,感觉脚后跟特别软,对着镜子一照,比之前更憔悴了。
我心中有种形容不出来的诡异感,两次梦遗,都发生在见过这个女人之后。
是巧合吧?
洗完澡,我本想换身衣服,发现昨天那条内裤还没干,只好挂着空裆,下楼去逛超市。
路过走廊,门卫大爷却忽然叫住我,笑眯眯地问,「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有点懵,说哪有!
「那你房间里怎么半夜发出那种声音?」门卫大爷不信,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声音?
「年轻人啊,呵呵……」门外大爷笑得很暧昧,摇着头,自顾自走了。
……
后面的事,开始朝更诡异的方向发展。
女人出现的频率很高,我做梦的频率更高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们几乎是零交流,她不理我,我也从不找她说话。
但只要回到宿舍,我们一定会在梦里见面,然后热情拥吻……
我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却沉浸在其中难以自拔,渐渐的,我身子骨越来越差,开车时也经常走神。
方振刚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变化,这天交班后,他主动找我,问我最近怎么回事?
我不好意思明说,搪塞几句,说没什么。
「林峰,你肯定有事在瞒我。」
方振刚却不信,直勾勾地逼视着我的眼睛,「我听门卫大爷反应过,这几天,你房间里经常有动静,你是不是忘记公司制度了,我跟你说过,上班期间不能碰女人!」
见瞒不过去,我只好跟他交代原卫。
谁知他听完后却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点上一根烟,深吸两口,喃喃道,「只要没真的上床就好…阳气旺…」
「怎么了?」
「没……」方振刚似乎不愿详聊,叮嘱我要注意休息,随即便找借口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总感觉,这老小子似乎没有话没说完。
果然,第二天发车的时候,车头前又多了一堆烧过的纸钱。
我一度怀疑,这堆纸钱可能是方振刚烧的,电话打过去一问,他却不承认。
又过几天,我把车开到第一个站台,实在太累了,便枕着方向盘闭目养神。
直到车门传来脚步声,我才回头一看,竟然是秃头大叔。
「怎么是你?」
我很奇怪,按理说,第一站上车的应该是那个年轻人才对。
秃头大叔却神秘地笑笑,说我是专门来陪你的。
这话说得我一愣,摇摇头,没做理会。
拳当他开玩笑吧。
等汽车驶向第三个站台的时候,我大老远又看到那个女人,正准备把车靠过去,秃头大叔却忽然喊道,「别停车!」
「为什么?」我感到不解,可秃头大叔却没解释,一把抢过方向盘,直接跨出一只脚,狠狠踩中了油门。
汽车没等靠站,就嗖一声冲了过去。
我气急了,回头吼道,「你干什么?太危险了!」
「你要是现在停车,会更危险!」
秃头大叔比我更激动,瞪我一眼,随即松开方向盘,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以后再看见这个女人,千万别让她上来。」
我不明所以,问他到底几个意思?
秃头大叔面无表情地说,「方振刚没把情况告诉你吗?」
一听他这话,我又愣住了,「你认识老方?」
他瞥我一眼,说我当然认识他,老子就是这辆车的上一任司机,是我先辞了职,然后你才上岗的。
啊?
我更诧异了,忙道,「那你为什么不干了?」
他又开始冷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份工作又清闲,挣得也多,待遇也好,只有二百五才会辞职?
我的确有类似的想法,不过感觉秃头大叔辞职肯定有原因,就没吭声,期待他的下文。
他愤愤道,「因为这是辆灵车!」
「啥?」我头皮惊悚,下意识踩向刹车。
「你别踩刹车啊,继续开,这辆车没到站点不能停。」秃头大叔慌了,赶紧按着我的肩膀。
「你也知道这个规定?」
他能水旜这种话,看来的确是我的前辈无疑了。
只是我不明白,好端端的,大叔为什么会诅咒这是辆灵车?
「不信是吧?」
他恶狠狠地抽了口烟,语气幽幽道,「两年前,这辆钞旜过一次大事故,据说当时的司机因为一点琐事和主管发生了争吵,喝了半斤白酒才出车,碰巧遇上一个抱着孩子拦车的女人。」
「结果司机喝大了,错把油门当成刹车,然后酿出了惨剧。」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我头皮一麻,寒毛全都竖了起来。
我记得很清楚,刚才那个女人第一次拦车的时候,也是抱着一个小孩,凭空就出现了。
秃头大叔没有在意我的表情,脸色发白地讲述道,「车祸的第二个月,这辆车的第一任司机,就莫名其妙地出车祸死了,然后轮到第二任司机,开了不到半年,也遭遇了同样的经历,再然后就是我……」
说到这里,秃头大叔麻木地指了指自己。
他说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碰见那个女人抱着孩子来拦车,路上也挺正常的,可一回到宿舍,就开始不正常了。
大叔说自己刚刚躺下,就做梦梦到自己跟女人干那种事情,而且不止一次。
再后来,他感觉身体越来越差,有一次开车的时候太疲惫,居然直接抱着方向盘睡着了,差点没酿成大事故。
我不说话,但脸部抽筋的肌肉,已经出卖了我内心的恐惧。
大叔正在讲述的经历,简直就是我的翻版!
察觉到我的脸色变化,秃头大叔咳嗽了一声,「后来我去庙里找高人看过,高人说,我梦到的女人,就是当年抱着亲生儿子出车祸死掉的怨灵,她这种死法,叫『子母凶』,母子两个人的怨气会一直附在这辆车上,母亲会不停吸司机的阳气,直到害死这辆车的每一任司机。」
听着大叔的话,我脑子里忽然嗡了一声,恨不得立刻丢掉方向盘。
可转念一想,我又觉得不对,扭头看向秃头大叔,「那你怎么没事?」
「呵呵。」他满脸苦涩,撸起了左胳膊上的袖子。
借着昏暗的仪表盘灯光,我看见一条蜈蚣形的伤痕,他的手肘位置一直延伸到了肩膀。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没事吗?」
他脸颊在发抖,惨笑道,「凡是坐上这辆车的人,都会受到她的诅咒,你以为得了便宜的差事,实际上是个死亡循环。」
我不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抖得异常厉害。
沉默很久,我颤着音说,「那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秃头大叔取下嘴角的香烟,面无表情地说,「这盒烟,是我花大价钱请一个高人制作的,烟头被黑狗血浸泡过,烟丝里掺了不少老猫骨灰,鬼魂就怕这个。」
我恍然大悟。
我说呢,这大叔为什么会递给我一支长毛的烟?感情由头在这里。
大叔却很生气地瞪我,「我第一次上车的时候,就给过你一根烟,本来是好心,想用它帮你挡灾的,结果你小子却把它丢了,真是不识好歹!」
我有些懊恼,但更多的却是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把烟丢掉了?」
他哼了一声,「如果那支烟还在,你怎么可能把自己搞的这么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好吧,我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我再给你一根吧,拿好,这次千万别弄丢,记住,把香烟放在贴身的地方,到了必要的时候,你就把烟点燃,抽上两口,鬼就不敢靠近你了。」
说着,秃头大叔再度从烟盒里抽出一根发霉的烟,递到我手上。
「谢谢!」我接烟,无比感激。
他麻木地摆摆手,说不用客气,谁让咱爷俩同病相怜呢,前面就到站台了,靠边停下吧,今晚你继续开,过几天我还会来看你的。
正说着,已经到了下一个站台,我把车一停,秃头大叔迫不及待就要往下走。
「大叔……」
我忽然叫住他,欲言又止。
「别怕,只要你继续照规矩开车就没事,我给你的烟一定能帮到你的,什么时候感觉不安了,就抽上两口试试吧。」
我颤声说,「可烟抽完了怎么办?」
「别急,下次我会多带些给你。」秃头大叔背过身去,快速下车。
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我很久都没回神,愣愣地看着手上那只长毛发霉的香烟,心中一片茫然。
害怕之余,我更多的还是疑问。
对于秃头大叔的疑问。
如果女人真的是鬼,他应该避之唯恐不及才对,为什么反而要上车告诉我这些?
只是因为好心吗?
我想不明白,回程路上,我犹如惊弓之鸟,恨不得把胸口贴在方向盘。
好在什么都没发生,路过之前那个站台,女人已经消失了。
返回公司,我立刻跑步冲向方振刚的办公室。
身为这家公司的元老,方振刚肯定知道女人的事,我想找他求证。
可办公室的灯却关着,人也不在。
我给他打电话,同样是关机。
「靠!」我无可奈何,决定先返回宿舍。
躺回床上,我却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想事情,先想着秃头大叔的话,又想起了那对母子,不知不觉一阵困意袭来,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我刚睁开眼,便迫不及待地跑起来要找方振刚。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有个细节让我觉得很不得劲。
柜子里的内裤不见了。
这段时间,我老是梦遗,所以对内衣裤的摆放位置记得特别清楚。
我明明记得自己把它放在柜子里。
这柜门锁着,它不可能被风刮跑,我睡觉时也有锁门的习惯,不大可能进贼。
再说哪有蟊贼会偷别人穿过的内裤?
这事我怎么都想不通。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跑去食堂堵住方振刚,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直接把人拽回了办公室。
大门一关,我就直奔主题,「老方,我开的那辆车,是不是出过大事故?」
方振刚的样子有点懵,说什么事故?
我气不打一处来,揪着他衣领咆哮道,「那辆车上有鬼,我特么被鬼缠上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鬼?」方振刚瞪大双眼,干笑说,「你开玩笑的吧?」
我就知道他会否认说,立刻板着脸道,「昨晚,我遇上了夜班车的上一任司机,他什么都跟我说了。」
「你等等!」
方振刚忽然就把嘴张大成一个 O 字型,说什么上一任司机?那辆车自从买来,一共就两个人开过,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啊。
说一个关于钓鱼的可怕故事。
之前听人说钓鱼有瘾,我还不相信,直到听了我哥们的故事。
我哥们是我高中同学,关系那是没的说,上学的时候前后桌,上下床。不过毕业后上了大学,各自忙着恋爱,参加工作后都成了加班狗,联系的更少。
直到后来我回到老家,两个人联系才频繁起来,没事一起坐坐,喝喝茶吹吹牛逼。不过多是我吹,他喝茶。
喝茶的地方在他的办公室,前几年发了一笔小财,买的一套LOFT,上下小两百平,没事就坐着喝茶。
可能是喝茶喝的,也可能是其他方面的原因,不过那笔小财发过之后,就没了别的动静,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生活也逐渐归于平淡。
人的生活一旦平淡下来,就落入了枯燥。一开始还沉迷于歌厅夜场,但老婆管得严,熬夜喝酒还伤身,又喜欢上了大保健。可这玩意儿也不能老来,伤腰。想着发展点别的什么爱好,一来二去跟着几个同行喜欢上了钓鱼。
钓鱼这玩意儿懂的人都懂,入门难,但只要入了门就无法收拾。就像升到制高点的过山车,快乐根本停不下来。
一开始他瘾还没那么大,就是跟几个哥们在附近钓,什么大运河小运河,六道河沙沟湖什么的。但这些地方人多嘈杂,而且鱼窝稀少,一来二去他就不太愿意去了。
一个开霸道的老大哥看出来我哥们的心思,就开始带着他到处野钓,什么不知名的小水沟,哪个村子的小池塘,要么就是山旮旯的小水潭。这么一来二去,我哥们找到了乐趣,各处搜索这种可以野钓的地方。
野钓更是可怕的东西,成系统之后,哥们儿喜欢上了野钓,带盒烟带壶茶,慢慢悠悠的看着钓竿,再跟大哥聊几句天,能踏踏实实的过一夜。
要说两个人在一起遇到过什么事儿没有,那可太多了。钓个蛤蟆钩个王八,都不算什么稀奇事儿。有一回钓了个狠的,跟对面一个老大哥拉扯了一宿,最后俩人厉害了,一起上手,把人老大哥生生拉进水里,拽到了水中央,这才看清楚是个人。
还有一回,刚把钩子放进水里,尿憋不住了,回头往密林处撒尿。一泡尿没撒完,就见密林边缘零零散散堆了几个小坟丘,有的有墓碑有的没有。
这种事儿他经常见,倒也是见怪不怪。不过一泡尿撒完,忽然听到密林深处悉悉索索一阵响动,听那个动静,像有条大蛇在里面急速前行。先是从左到右,接着从右到左,似乎在追寻猎物。
不过就这么前后哗啦啦跑了两圈,没了动静。他听到这个声音,裤子差点没提住。
不过他琢磨了一下,要是真遇到大蛇他可真对付不了。不过听动静不像,难道是野猪?野猪也没那么长啊,哗啦啦来一趟,哗啦啦来一趟。
他拿起手机一照,尼玛,只见树林子里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闪烁烁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那双眼睛动了,一条拴着大链子的狼狗,在林子里狂奔,似乎在撵什么东西。
那狼狗也愣,不经意看到有人拿手机照它,吓的嗷嗷叫跑了。虚惊一场,这把哥们气的,都笑了。这他妈的谁家狗,不拴好,还这么怂。
这些事情属于比较有意思的,可怕的也有,有一次俩人到了一处隐秘的水沟,下了竿子,安安稳稳的等到了大半夜,愣是一条鱼都没有。就在俩人想打道回府的时候,浮标动了,使劲儿一提,提上来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凑近一看,是个草扎的娃娃。上面还用布条拴的一道一道的,布条上还写着什么字。
俩人一看,对望的一眼,闪吧。
说起来这些事情,我听着都是笑笑,因为这些事儿,和我知道的很多事情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有一年夏天,他和大哥一起到一个小水池里,亲身经历了一件可怕的事儿。
那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小破塘,塘小水黑,还漂满了浮萍。周围没有人烟不说,全是芦苇荡和野树。不过这样的环境对钓鱼者来说,就是最好的,安静惬意,没人打扰。
俩人提前打了窝,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等待。等到天色擦黑,抛好准备的食饵,开始了。下钩还没几分钟,利利索索的上了几条,这把俩人高兴的,撒尿都不舍得去,毕竟转头撒尿低头点烟是大忌,都懂。
钓了一会儿,俩人忽然发现对面也有个人,穿着白衣服,稳稳的坐在水边。
那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虽然能看清楚这人身上穿着白衣,但什么模样,还真看不清楚。不过怎么看,那人应该也是高手,没一会儿的工夫,甩了好几杆了。
而我哥们这边,却稳稳的停了下来。自从对面那人来到之后,俩人一口都没了,呆呆的看着人家,俩人就跟傻子一样。
我哥们儿就和老大哥大眼对小眼,觉得今天遇到的事情是在诡异,这么下去实在丢脸,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俩人正在那儿说呢,就见对面那人又来了个口,狠狠一提杆,没提上来,然后拽着竿子在那儿较劲儿。
较了一会儿,慢慢的收杆,只见水面上一只又大又白的东西慢慢升了起来。老大哥怼怼我哥们儿,嚯,家伙可不小,咱们去开开眼?
我哥们盯着水里的那个白东西,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就和老大哥说了心里的想法,说先观察观察看看,等会儿再过去。
老大哥也觉得有问题,要说那是鱼,那么打大一条,怎么没什么动静呢?要说不是鱼,那人把鱼钓上来,就放在旁边了,白花花一条,看的清楚的很。
等了一会,俩人都有点憋不住,不看看心里实在是痒痒。
最后老大哥一撺掇,我那哥们也忍不住了,俩人把竿子放好,绕着水塘边走了过去。到了跟前,先递了一根烟,跟那个人打了个招呼。
那人还挺客气,接过烟,点上后客套了几句。我哥们知道,这人也是热爱夜钓的一份子。不过和他俩一样,不喜欢凑热闹,都是一个人背着杆到处找小水塘,一呆呆一宿。
简单几句话,熟络了之后,我哥们儿问出了好奇的地方,大哥,刚才看您钓了一个大口子,我们能看看嘛?
那人一听,愣了一下,拿出手电,往水里照了一下。这一照,差点把我个哥们俩人魂惊出来。
那水里白晃晃的哪里是什么大鱼,那明显的就是一具尸体,被水泡的都发白了,肚子鼓鼓的浮在水上,看不太清楚模样。那味道,冲到鼻子里冷腻冷腻的,很不舒服。
那人照完,跟俩人说道,我一开始就看出来是个人,不过我怕惊了窝子,想等等再报警的。
我哥们一听,觉得有道理,回到自己的窝点,又钓了一会儿,才和那个哥们一起报了警。警察到了之后,检查了一番,才说这应该是附近村的小孩。叫来村干部和家长一看,果然是。
有了这次经历,俩人很佩服那稳如泰山的哥们,交换电话之后成了朋友,没事一块出去找个塘子呆一宿,三个人在一起其乐融融,差点结成异姓兄弟。
这件事情说起来虽然惊悚,但也没什么可怕的。要说可怕的,是他单独钓鱼遇见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就在去年春天。
这一天,我这哥们心血来潮,喊上俩位大哥,一起开车到了一个野水库。
说是野水库,是因为这水库是早些年农业学大寨建设留下的,不过后来河水改道,水库没了那么大的作用,不过因为地理位置特殊,成了一处人工湖。
虽然是人工湖,但天长日久无人至,慢慢被荒废,能找到的人属实不多。
这个人工湖的存在是个天然钓鱼的好去处,风景优美人迹罕至,而且周围有原来人工筑造平台,用于钓鱼最合适不过。而且湖水深度也够,也有大货。
提前打好窝,第二天傍晚,等太阳下了山,三个人到了附近,提着包又走了半个来小时,到了窝子旁边。一切收拾停顿,就等着下手了。
可是还没下手,老大哥看到对面湖边站着一个女人。
当时经常有想不开的女人跳河自杀的,老大哥有正义感,想着万一对面的女人也有这个想法,是不是劝阻一下。
老大哥就把这个想法跟我个哥们,和那位猛人大哥说了。
我哥们有点懵,抬头顺着老大哥指的方向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看到。猛人大哥话不多,往对面看了一眼,也是什么都没看到。
老大哥还奇怪,说不就在那里吗?你俩都没看到吗?说完这句话,抬头再去看,哪里还有女人?
老大哥还奇怪,说明明就在那里的,现在怎么没了呢?
我哥们说,人家走了吧?
猛人大哥也说了一句,你看花眼了。
既然是看花眼,那就算了,赶紧忙活起来。
三个人摆好椅子,点上烟,续上水,撒了饵料,下了钩子……一切准备停当,就等着鱼儿上钩了。
不得不说,那天三个人选得地方真不错,一开始的两个多小时,手基本上没闲着。小花鲢、两扎长的草鱼、巴掌大的小鲤鱼,一个劲儿的不断趟。这把我哥们乐的,嘴里絮絮叨叨的,说今天咱们是要爆护啊。
凡事就怕念叨,一念叨就出事。他这一句话念叨完,三个人开始消停起来,老老实实的,水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在皎洁的月光之下,远山如黛,湖面显得宁静安详极了。
这把三个人气的,太安静了吧也。
不过安静仅仅进行了一会儿,湖面中央忽然哗啦一声轻响,一条大鱼从水中跳出,又落了回去。看到这个动静,这仨人有点不淡定了。纷纷讨论刚才那条是什么鱼,究竟有多大。
说是讨论,也不过是老大哥和我哥们俩人聊聊,猛人大哥基本上是不说话的,按照他的说法,别惊了窝子。
俩人聊了一会儿,老大哥浮标一沉,有货了。这把他兴奋的,一伸手捞杆,没想到竿子一滑,进了水里。这把老大哥急的,就要往水里跳。幸亏猛人大哥眼疾手快,从椅子上跳起来,一把把他拉住,连自己的窝子都不管了。
老大哥心急啊,一个劲儿的说水里有货。
猛人大哥指着水面,你竿子在那里一动不动,货呢?
他这么一说,老大哥冷静下来了,仔细一看,只见鱼竿静静的躺在水面上,安详的很。也没东西拽,也没东西拉的。
这么一看,他觉得有点奇怪,就想着怎么把竿子捞回来,那可是明伦蓝金刚碳纤维的。要说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就这么丢了确实可惜。
眼看老大哥就要碰到了,那竿子忽然往前出溜了一下,从他手边滑开了。这把他急的,眼看着就在前面半米多远,一咬牙,踏进了水里,眼看就要捞到了,那竿子又是出溜一下,滑开了半米多远。
这可把老大哥急坏了,还想去追,被猛人大哥一把拉了上来。
老大哥还想去,可是猛人大哥拿着手电往水面那里一照,说你看那是什么?老大哥凝神你看,只见那里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楚。瞅那个样子,跟水草似的,摇摇晃晃的。
猛人大哥说,那是头发。
老大哥听了猛人大哥的话,愣了一下,不再挣扎,从水里走了上来,新开了一把竿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垂钓椅上。
这次再坐下,老大哥就有点神不守舍,一个劲儿的看着水面那处。虽然天色有点晚,但好在天上的月光明亮,不用手电,水里的那个东西也能看的差不多。看了一会,老大哥似乎有点心神不宁,一会儿点根烟,一会儿拿出手机看看。
我哥们还以为他有事,就跟他说,要是有事你先走。
老大哥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那个猛人大哥忽然接了个电话,嗯嗯了几声后,说他那边有个急事儿,老丈人被车撞了,在医院,他得去一趟。说完话,东西收拾了一下,拎着东西快步离开。
猛人大哥走了后,老大哥显得越来越狂躁,脚一个劲儿的抖,跟止不住似的。我哥们奇怪,问他怎么回事。
老大哥点了一根烟,问我哥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什么声音?我哥们被他问的有点慌。
老大哥说到这里,慢慢的把身体靠近我哥们,小声说道,你仔细听,有没有喊救命?他这么一说,我哥们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还真听到有女人断断续续喊救命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听起来似乎在很远的地方,而且那声音听着似乎还带着水声,哗啦哗啦响。
听到这个声音,我哥们也跟着有点着急,他担心万一真是有人掉进水里,要是不救的话,那罪孽不是大了吗?
想到这里,和老大哥一商量,拿上手电,循着人工湖的岸边就找了过去。一开始两人是顺着湖往右边去找,可越找,发现那边靠近公路,声音越听不清楚。就顺着湖边往左边找。
左边是一座小山,山高林密,不过因为季节的原因,山林里除了几声老鸹,没什么动静。
而且这边湖水和右边的不一样,这边都是半高的芦苇,风一吹,莎啦啦的响。听动静挺瘆人的。
不过顺着左边的湖岸一走,那女人呼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不过两个人都没想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这女人还在呼救。我哥们走了好久,看着湖边的山林黑乎乎的,心里一阵阵发毛,而且总结的芦苇丛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背后一阵阵的发凉。
感觉不对,他跟老大哥提议,有点不对劲,咱们回去吧。
老大哥跟着了魔似的,要回去你回去,我不回。
看老大哥这么执着,我哥们还挺不好意思,也害怕老大哥一个人出点什么事儿,索性豁出去,一起跟着他往下走。
走过那片芦苇丛之后,是一大片水泥坡,一直斜铺到水里面。就在他们来到水泥坡的时候,看到不远处的水里站着一个女人,正在那呼救呢,说她女儿落了水,让我哥们俩帮帮她。
我哥们虽然爱钓鱼,但是个旱鸭子,哪里敢下水。那个老大哥可不管那一套,听了女人的呼喊,一点都不带犹豫,直接跳了下去。
老大哥下水后,我哥们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因为他看到女人并不是站在水里的,而是飘在水面上的,而且她周围的水面一点涟漪都没有。
看到这个场面,我哥们可吓坏了,连忙把已经下了水老大哥拉住。谁知道老大哥跟发了疯一样,说什么都要下去,说水里有人,得去救人。
到了后来,老大哥发了脾气,不光自己要下去,甚至还想把我哥们拉下去。我哥们虽然不会水,但身体素质还不错,老大哥身体胖,但是虚胖,一时间也不能把我哥们怎么样。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猛人老大哥忽然赶了过来,下到水里,跟我哥们一起,手忙脚乱的把老大哥拉了上来。
到了水泥坡那里,老大哥还不消停,依旧在那闹。猛人大哥一点都没犹豫,对着他啪啪就是两巴掌。
两巴掌下去,老大哥这才冷静了下来,晃了晃脑袋,看清楚旁边的猛人大哥,愣了一下,问道,你打我干嘛?
猛人大哥看他那个样子,还要打。老大哥连忙躲开,疑惑不已,问道,你怎么打人?这句话说完,又是一愣,似乎是看清楚周围的景色,再次疑惑的问道,怎么到这儿来了?
猛人大哥一看,行,人好了,这才没动手。
老大哥冷静下来之后,三个人明白事情不对劲儿,鱼也不钓了,收拾东西赶紧离开。
离开的路上,我哥们问猛人大哥,不是说去医院吗?怎么回来了。
猛人大哥解释说,在岸边的时候,接了媳妇电话,说老丈人进了医院。可到了车上,想问问在哪个医院的,可是电话打过去,媳妇迷迷糊糊的骂他神经病。再仔细一问,才知道媳妇根本就没有给他打过什么电话。他这才明白事有蹊跷,赶紧赶了回来。
回到钓鱼点,发现两个人都不见了,远远的看见水泥坡的亮光,这才把老大哥救了回来。
再问老大哥,老大哥说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最后的记忆就是捞竿子,最后只记得竿子没捞上来,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次之后,三个人再也没有去过那个野水库。不过后来听一块钓鱼的人说,有两个一起的鱼友,在野水库那里野钓,三个人一起溺亡。
两个人是进了水深处溺死的,这本身没有什么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另外一个,身子还在岸上呢,衣服也没怎么湿,只有脑袋钻进水里。那样子,似乎是专门把脑袋探进水里,生生把自己憋死一样。
到了今年,野水库也出了一个事儿,两个老头去那里钓鱼,一个非说水里有人,要去救人,直接淹死了。另外一个想去救另外一个,可是没到水边,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老伴儿打来的,让他赶紧回家,说家里有急事。
老头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好。就在这时候,手机里老伴哭的凄惨无比,说儿子出车祸,又说孙子从楼上掉下去了。老头着急的不得了,水里的老头不管了,骑着小电炉就跑了回来,才发现一家人好好的。
正要生气,老伴跟他说,本来睡觉睡的好好的,可梦见水里有条大鱼,又黑又臭,一把他老头抓水里去了,这才给老头打了电话。
老头听了才反应过来,后来知道野水库的传说,才知道那天夜里自己捡了一条小命。
除了这两次事情,水库就被封了,不让人去。不过这仍然阻挡不了一些人钓鱼的热情,还时不时有事情发生。
不过这哥仨再也没去,经过这次事情,还成了莫逆之交,仍然到处钓鱼。
最近一次发生的事情,是在一个朋友废弃的鱼塘。
那个鱼塘也是在一座小山的边上,细细长长的一条。虽然说鱼塘是废弃了,可是里面的鱼没有清理干净,仨哥们一听还有这个好事,哪有不去的道理。到了之后,才发现到了宝藏之地。
当然,去的时候也是夜里,只是到了地方刚坐倒,就听到有女人唱黄梅戏。咿咿呀呀的清唱,唱腔优美,还挺好听。三个人一听,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不过都不以为意,现在正是上鱼的时候,口不停。
就这这个时候,又是老大哥,下了钩子没一分钟,就觉得下面一沉。这把他高兴坏了,用力一拽,没上来。怕伤竿子,就慢慢收线。结果到了手边一看,是一个黑盒子,上面还有花纹。
他还奇怪,怎么弄上个这么个东西,打开灯光一照,是个四方的,朱红漆面。猛人大哥很淡定,来了一嘴,骨灰盒。
这把老大哥吓得,直接扔水里去了。
不过扔了这骨灰盒一扔,唱黄梅戏的女人声音就没了。那天特别清静,三人都爆了护。
下午我经过一个巷子时,被一个算命先生拦了下来。
他说我要是晚一点碰见他,可能活不过三天。
早上我迷迷糊糊地醒来,发觉自己手脚冰凉,身上冷汗直冒,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洗漱的时候,我发现脖子上冒出来两个不痛不痒的小肿块。
肿块上面还有两个黑色的小孔,像是被什么虫子咬了一样。
我心里一慌,难道这就是导致身体虚脱的原因?
1
可我的房间里一直很干净,没看见有什么虫子啊。
还有一点,被咬的时候为何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呢?
我想不明白。
我的身体一向很健康,这突如其来的怪病属实把我整慌了。
为了防止病情加重,我决定去医院看看。
虽然是在我爸的公司上班,但也不能啥也不说就旷班了。
我打电话给公司人事说明了情况,就动身前往医院。
结果医生说我被吸血蝙蝠咬了,还说我现在正处于轻度失血的状态。
吸血蝙蝠?
我连蝙蝠的影子都没看到怎么就被它咬了呢?
我还是想不明白。
可医生说那就是蝙蝠的咬痕。
没办法,我只能遵从医嘱,打了疫苗,又领了一些药。
回去的时候经过了一个巷子,里面摆摊的都是一些老人家。
像是卖古玩的、算命看风水的、修鞋的等等。
要是在以前,我会边走边看看,现在完全没心思了。
我自顾自地在巷子里走着,心里还在想「吸血蝙蝠」的事。
突然有个老头叫住了我。
「年轻人停一下!」
我一看原来是个算命的,想不到这年头连算命的都开始拉客了。
老头见我没搭理,直接走到我面前,一脸急切地问我:「你脖子上怎么会有这种咬痕?」
我没好气地说:「被蝙蝠咬了罢了。」
老头把我拉到了他的摊子旁,面色沉重地说:「这可不是什么蝙蝠,你是被尸虫咬了!我不是吓唬你,要是再晚一点碰见我,可能活不过三天。」
我一听他这种江湖术士的言论,就不打算再搭理他。
老头见我要走,紧紧拉着我不放。
「我可没骗你,我敢肯定你身上一定被人画了符咒,不信的话解开衣服一看便知。」
为了让他死心,我将上衣解掉。
老头围着我仔细查看,最后在我的身后停下。
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递给了我。
「你自己看看。」
我心头一跳,我的后背上赫然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符咒。
老头看着我惊魂未定的样子,继续说:「有人要用你的血来养尸,所以在你身上画了这养尸咒,尸虫会根据符咒追踪到你,然后吸取你的血液输送给尸体。尸虫在吸血的时候可以令人麻醉,若不发现及时,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吸成干尸。」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最近有没有接触过陌生人?」
我摇了摇头。
我怎么可能会得罪别人呢,我平时不是在工作,就是宅在家,从不出去社交。
至于我能接触到的人都是一些在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他们巴结我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我?
「那你的家人有没有什么仇人?」
「我的家人就只有我爸,他只是一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不太可能跟别人结仇。」
老头抽了一口烟袋,面色凝重:「再仔细想想,这不是什么小事,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还是啥也想不起来,不过倒是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养尸。
老头坐在他的折叠凳上,一边抽着烟袋,一边耐着性子跟我解释。
「养尸是一种古老的邪术。把尸怪的幼体寄生在刚死去的人身上,再用尸虫来输送血液,就可以让尸体永不腐烂。
「等到尸怪成形之后,就会和尸体融为一体。届时它就可以自行走动去吸食人的血液。
「有些人无法接受亲人离世,就想着用这个方法令其复活。不过这都是自欺欺人罢了,活过来的只是一个嗜血成性的尸怪。」
老头说完从他的布包里拿出一捆香火递给了我。
「你身上的符咒目前还没法擦掉,三天之后就会自行消失。这是艾草香,你拿回去在房间里点着,尸虫就近不了你的身了。」
我心怀感激,忙问他怎么称呼。
「叫我老张就行了。」
他又郑重其事地说:「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回去的时候再仔细想想,想到了立刻通知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跟老张互换了手机号。
此刻我不得不相信目前的情况正如老张说的那样。
只是,在我身上画了养尸咒的,到底是谁呢?
2
三年前我母亲因病去世,只过了一年,我爸就带了一个女人回来,我看不惯就自己搬出来另租了房子。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想了很久仍是没什么头绪。
至于我爸,其实我也不能保证他没有仇人。
我给他打了电话说明情况,结果遭到他一顿臭骂。
「我看你的书是白读了!算命先生的话也能信?有这闲工夫不如用在工作上,如果这个月的业绩还不达标,你知道后果!」
我只好匆匆挂了电话。
回到住处时已接近傍晚,刚走到房门口,就迎面碰上了房东。
「小枫啊,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回来?」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房东在说啥。
「装啥蒜啊,你那位长腿大波浪的女朋友没陪着你回来?」
「啥?」我仍旧一头雾水。
房东嗤嗤发笑:「昨天晚上你喝得烂醉,一个美女扶着你回来的,怎么?那不是你女朋友?」
昨天晚上?喝得烂醉?
我的心突突跳着,昨晚的情景已经浮现在脑海。
前不久公司来了个新同事,我们在昨晚组织了欢迎新人的聚会。
在聚会上,我的马仔小鹏带了几个美女过来,其中有一个就是长腿大波浪。
只是,我和她话都没说一句,她为什么要送我回来?
我随便对房东敷衍了几句就回到房间拨打了小鹏的电话。
「哈喽啊枫哥。」
「昨晚送我回来的是谁?」
「咋的啦枫哥,还惦记上了啊。」
「少废话,我问你她是谁!为什么是她送我回来!」
「哎呀,她就是我在酒吧认识的普通朋友,名字好像是叫珍妮,昨晚你喝得太多了,路都走不稳,珍妮心疼你,主动要送你回去,你说这种好事我怎么可能去阻拦?」
我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鹏大骂。
「你大爷的!我不是提前跟你说让你送我回来的吗?你特么让一个陌生人送我?老子差点被你害死!我限你在明天见到我之前查清楚她是什么人、家住哪,如果查不到以后就别来上班了!」
小鹏还在嘟囔着什么,我没理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消说,一定是这个女人对我做了手脚,至于为何会选择我作为目标,就不得而知了。
但无论怎样,一定得查出她的底细,制止她的养尸计划。
我渐渐平复下来,把老张给的艾草香点着。
虽然一晚上睡得不安稳,但也平安无事。
3
第二天我早早醒来,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
但是在下床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地板上竟躺着两只黑色虫子的尸体。
看模样就像是长着翅膀的鼻涕虫,肉鼓鼓地泛着油光,嘴边还露出了两颗黑色的牙齿。
这应该就是老张所说的尸虫。
一想到这鬼东西竟然爬到我的脖子上吸血,心里顿时一阵反胃,连忙用夹子把它们夹起来冲进了马桶。
我也没胃口吃早餐了,收拾一下就往公司赶去。
到了公司楼下,坐电梯时碰到了新来的同事方田,他对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工作上还适应吗?」
方田再次点了点头。
我见他如此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长了一张干净俊美的脸庞,就是太过腼腆了,可能是第一次参加工作,还在适应中。
出了电梯,我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小鹏看到了我,也匆匆地跟着进来。
「查到了!」小鹏一进门就说。
看着这家伙脸上的黑眼圈,看来昨晚没少忙活。
「只是枫哥,她到底对你做啥了?」
「其他事少问,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就行。」
小鹏只好坐在椅子上,详细叙说了他的调查经过。
昨晚小鹏被我臭骂之后,就立刻给珍妮打了电话,结果她电话关机了。
无奈之下小鹏只好去了他们相识的酒吧,看看能不能查到线索,最后也是无功而返。
巧的是小鹏在回去经过的街上碰见了珍妮,他急忙上去打招呼,但是珍妮假装不认识他,一句话没说匆匆走开了。
小鹏只好偷偷在后面跟着,找到了她的住处。
小鹏把一张便签递给我,上面是珍妮的住址。
我看着便签,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这家伙真是头蠢猪,直接跟着她找到住处就行了,干吗要上去打招呼?打草惊蛇了懂不懂?」
小鹏还想再狡辩什么,我懒得理他,将工作任务交给他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公司。
我电话联系老张说明了情况,然后开车载着他一起前往珍妮的住处。
一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珍妮的家门口,结果房门紧锁,敲门也无人应答。
从窗户向屋内看去,只见一片狼藉,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老张提议进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所幸窗户没锁,我们依次爬进屋内。
屋内的物品胡乱地堆在了地上,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全都不见。
可见珍妮觉察到自己已经暴露,连夜收拾行李跑路了。
我们只好四处翻找,也许能找到遗留下来的线索。
我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本书,我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从书中掉下来一张黄纸。
我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张符纸,上面的符咒跟我后背上画的一模一样,符纸上还有一股奇异的香味。
我急忙将符纸递给老张。
老张接过去仔细看了看,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
突然间,他整个人僵住了,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4
「怎么了老张?发现什么了吗?」
老张缓缓摇头:「现在还不太确定,先回去再说。」
他说完将符纸放进了口袋。
回去的路上老张面色凝重、一言不发,我几次想开口询问,但都不忍打扰他的思绪。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一直到了他的家门口,他才缓缓地说:「如果我查到了什么,会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
老张踉跄着下了车,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有事瞒着我,但我相信,他最终会告诉我他所知道的全部。
现在天色尚早,我不得不又回到了公司,但已经无心工作,只好一直混到下班。
我回到住处,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
此时距离与老张分别已过去五个钟头,他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一直等到晚上九点钟,仍然没有他的消息,我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无人接听。
「也许他现在正忙着调查吧。」我心里这样想着。
到了十点钟,我开始有了困意,决定明天再联系老张问问情况。
我下床点燃了艾草香,然后关灯睡觉。
翌日天刚亮,我就迫不及待地拨打了老张的电话,这次电话那头传来了关机的提示音。
我心里顿时乱成一团,甚至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急忙穿好衣服开车前往老张家,约莫过去了半小时,我来到了他的家门口。
结果发现他家的大门从外面锁上了,我只好去隔壁人家询问情况。
「请问您知道老张去哪了吗?」
「老张?老张昨晚出车祸被送去医院了。」
我心头一跳,脑海里瞬时一片空白,这位邻居后面还说些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冷静下来,我询问了老张被送往的医院,然后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
终于来到老张的病房门口时,却听到里面传来了哭声。
我心里一沉,在门口僵住了。
本想着今天他会告诉我调查的结果,没想到却发生了这种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情平复下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老张的家人伏在床边哭成一片,他们没有注意到我。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张,他额头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他平静地躺着,显示器上的心电图呈一条直线。
我不由得眼睛一酸,泪水溢出了眼眶。
我的直觉告诉我,老张是因我而死,这肯定不是偶然发生的车祸,我一定要查清真相。
只是现在我没了帮手,仅凭我一人能查出什么来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会拼尽全力,我要为老张报仇。
我走出病房,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脑海里还浮现着老张的面孔。
不知不觉间,有个人在我身边坐下,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请问,你是我师兄什么人?」
5
师兄?
我急忙转过身来,面前坐着一位中年大叔。
「你是老张的师弟?」
他点了点头说:「刚才在病房里看见你很面生,所以过来打声招呼。」
我的心情有些许激动,既然是老张的师弟,自然也会懂得如何对付邪术,我想我找到帮手了。
我提议去人少的楼梯间说话,然后把从遇到老张开始的所有事都跟他说了。
包括我猜测这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大叔面露思索,过了许久才开口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师兄极有可能是死于他杀。」
他接着说:「其实我也觉得事有蹊跷,肇事司机弃车逃逸,警察查到那辆车是偷来的。车上没有留下指纹,而且唯独发生事故的街道上没有监控,这一切似乎都表明凶手是冲着师兄来的,并且做好了十足的准备。」
「那我们该怎么办?要告诉警察吗?」
大叔沉吟片刻说:「警察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我们自己。」
他顿了一下又说:「你提到的那张符纸,应该被凶手拿走了,但是我想我应该知道符纸的主人是谁。」
就当我打算追问是谁时,大叔打断了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大叔所说的那个地方叫翠云山,由于我不认识路,只好由大叔开车。
这期间大叔跟我说起了他们师兄弟之间的往事,以及我们为何要去翠云山。
大叔名叫秦一杰,年轻时曾在翠云山跟随一个老道士学习道术。
老张就是他的大师兄。
他还有位比他年长几岁的二师兄,名叫林思贤。
大叔说林思贤表面看起来是一位阳刚男子,私底下却有断袖之癖。
林思贤曾多次向老张表露好感,但都被老张拒绝了。
久而久之,两人逐渐生疏。
后来老道士仙去,他们师兄三人也都分道扬镳。
大叔与老张一直保持着联系,而林思贤隐居在翠云山,跟他们不相往来了。
林思贤平时喜爱香料,做法时所用的符纸都带有香气。
大叔说我和老张发现的那张符纸,应该就是林思贤平时所用的。
老张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所以才会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学习道术的都懂得一些邪术,而邪术一直都是学道之人的禁忌,一旦擅用,将会害人害己。
林思贤是出于何种目的擅用邪术?老张是不是被他所杀?
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查清这些问题。
听大叔说完,我又产生了新的疑问:我跟林思贤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指使珍妮给我下咒呢?
看来只有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问题的答案了。
6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开到了山顶,大叔把车停在了一处空地上。
他从后备箱拿出一个手提袋,里面装的是林思贤喜欢的茶叶。
我们沿着青石阶梯继续往上走,转眼间来到了一座由石块砌成的老房子前。
房前有个花圃,里面种了各种叫上不名字的花儿。
房门虚掩,大叔上前敲门。
「林师兄在家吗?」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面皮白净的中年男人出现在眼前。
想必他就是林思贤了。
林思贤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笑脸说:「是什么风把秦师弟给吹来了。」他又看了看我,「这位是?」
大叔说:「这是我侄子,我们路过翠云山,顺便过来看望看望你。」
说着将手提袋递给了林思贤:「这是你爱喝的龙井。」
林思贤笑着接过。
我们依次走进屋内入座。
林思贤替我们斟茶:「话说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大叔回:「有十一年了。」
随后两人开始叙旧,说了很多关于他们的往事。
渐渐地,大叔将话题引到了老张身上。
「林师兄最近有见过张师兄吗?」
林思贤苦笑一声:「秦师弟应该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自从闹掰之后就没联系了。」
大叔点燃了一根香烟:「实不相瞒,昨晚张师兄出车祸去世了。」
「什么!」林思贤一脸诧异。
「昨晚十点发生的车祸,当场就去世了。警察认为是意外事故,不过我不这么认为。」
林思贤没有答话,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消息中没回过神来。
大叔将烟灰弹在烟灰缸里,继续说:「我这个侄子前段时间被人下了养尸咒,刚巧被张师兄碰见,后来他就在追查这件事时遭遇了车祸。」
林思贤看着大叔,缓缓地说:「你怀疑张师兄是被他人所杀?」
大叔点了点头:「张师兄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才被人灭了口。」
他顿了一下又说:「张师兄在追查线索时找到了一张染有香料的符纸,我记得林师兄你平时做法事时用的就是这种。」
林思贤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你怀疑是我杀了他?」
大叔没有说话。
林思贤接着说:「染有香料的符纸并非只有我一个人在用,更何况我已经有很多年没给人做法事了。至于你说的养尸咒,我们学道之人都知道这种邪术的危害,怎么会擅自去碰它呢?」
大叔将香烟熄灭:「我怎么敢怀疑林师兄,只是现在查不到线索,就到你这来碰碰运气,也许你会知道点什么。」
林思贤长吁一口气:「张师兄的死我深表遗憾,只是我一直隐居在翠云山,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大叔笑了笑站了起来,看了看屋内的摆设,说:「还是林师兄的日子惬意,养养花、品品茶,无忧无虑。」
林思贤低头微笑,没有说什么。
「好了,我们也该回了,林师兄保重。」
林思贤起身送我们到了门口:「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大叔点头回应。
我们离开了林思贤的住处,回到了车上。
「林思贤在撒谎。」大叔点燃了一根香烟说,「他的烟灰缸里有张师兄的老烟袋的烟灰。」
我不得不佩服大叔敏锐的观察力,我竟然没有发现这点。
「张师兄肯定是见过他。但是他听到张师兄去世时,脸上露出来的惊讶表情不像是在装模作样。所以我猜测是他的同伙杀了张师兄,并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同伙?」
「林思贤的房子不像是可以养尸的地方,他肯定是在帮别人养尸,并且那个人一定和林思贤关系亲密,不然林思贤不可能擅用邪术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思贤知道了张师兄的死,一定会去找他的同伙,我们在这儿等着,只要他动身我们就跟着。」
我点头同意,这无疑是一个好方法。
只要林思贤去找他的同伙,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然而,我们从下午两点一直等到了天黑,林思贤却一直不出房门。
就当我们打算放弃时,山下传来一阵阵引擎声。
这么晚了还来这座山上的,不消说,一定是林思贤的同伙。
我和大叔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静静地在路边埋伏着。
引擎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儿,一辆轿钞旜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由于车开着远光,我们看不清开车的是谁。
渐渐地车子越来越近,我和大叔屏住呼吸,我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就当我在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激烈画面时,车子竟然停了下来。
下一秒钟,车子开始向后倒。
「不好!这家伙要逃!」大叔突然开口。
果不其然,车子已经掉好了头。
我和大叔立马启动车子追了上去。
可这家伙的车技实属了得,一路猛开,毫不减速,甚至还耍起了漂移过弯。
等我们到了山脚下,人家早就跑得没影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7
我开车将大叔送回家,临下车前大叔说:「明天我们再去会会林思贤。」
我点头答应。
由于忙活了一整天,回到家后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钟,手机来电铃声响了才醒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手机,是大叔打来的。
「林思贤死了。」
「什么?」我猛然清醒过来。
「你看看新闻。」
我急忙下床去打开电视,电视里果然在报道林思贤的死讯。
「今早有村民在翠云山脚下的长兴河里发现了一具赤裸的中年男尸,该男尸的生殖*器被凶手残忍地割掉了。据核查,死者生前一直隐居在翠云山,名叫林思贤,五十八岁,法医推断死亡时间为今天凌晨一点钟,具体原因相关部门正在调查中……」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的大叔长吁一口气:「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谁能想到那家伙竟然来了个回马枪。我再去事发现场看看,如果发现什么就通知你。」
我应了一声。
显然林思贤是被他的同伙给灭口了,从这残忍的手段来看,我们碰到了劲敌。
以后再对付他时一定颇具凶险,可即便再凶险,也不能饶了他。
我收拾了一下就前往公司,毕竟已经一整天没去公司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听着小鹏介绍工作情况。
突然间,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这次是梅姨打来的,梅姨就是现在跟我爸同居的女人。
她的声音很焦急:「小枫,刚才你爸起床时突然昏倒了!我们现在正往医院赶……」
在接连听到两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时,我已经没有过多的反应了。
我挂了电话就往医院赶去。
等我到了我爸的病房,发现他已经昏迷过去。
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一旁的医生正在给他输血。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一边忙活一边说:「他现在是重度失血,好在送医及时,目前来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什么原因导致的重度失血?」
「好像是被吸血蝙蝠咬了。」
我心里一跳,急忙向我爸的脖子看去。
果不其然,上面有三个咬痕,跟我当时脖子上的咬痕一模一样。
我又去看他的后背,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符咒。
我心里一沉,我爸也被人下咒了。
我把梅姨叫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后背上的符咒你没发现吗?」
梅姨眼角还挂着泪:「我都没机会去接近他,他最近下班回家都说自己很累,晚上也是自己睡在书房里。」
「那他最近都接触过谁,有没有接触过陌生人。」
「我不知道,他从不跟我说起,我也从不去过问他的事。不过我记得他两天前的晚上回家时喝得烂醉,后来他的身体就出现状况了。」
我不再说什么,一个人静静地走到走廊的椅子旁坐下。
梅姨和我爸同居已有一年,不会是她做的手脚。
给我爸下咒的,一定是两天前的那个晚上跟他一起喝酒的人。
他到底是谁呢?
只能等我爸醒过来亲自去问问他了。
我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着,一直等到傍晚,我爸才苏醒过来。
「爸,前两天晚上和你一起喝酒的是谁?」
我爸的眼神有一丝躲闪:「你问这个干吗?」
我见他如此,瞬时血气上涌:「你被他下了咒!差点被他害死你知不知道!」
我爸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胡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身体出了点小症状罢了,干吗大惊小怪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爸竟有点生气:「我有啥事能瞒着你?我说没事就没事。你现在要做的是去公司替我处理工作,而不是在这胡言乱语!」
我见他嘴硬,也不再说什么,匆匆离开了医院。
我回到住处把没用完的艾草香带上,又返回来。
我交代梅姨把艾草香在病房里点着,并嘱咐她不要让我爸随意出院,也不要让别人随意见他。
一切交代好后,我回到了住处,拨打了大叔的电话:「大叔,我爸也被人下咒了。」
8
大叔思索了一会,说:「如此看来,那个下咒的人一定跟你家有什么过节。」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我爸有事瞒着我不说。」
「那你就告诉你爸这件事的严重性,一定要让他把事实水旜来。我这边正在调取翠云山周边路上的监控,看看能不能查到林思贤的同伙。」
大叔说完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我爸为何要瞒着我,但就像大叔说的,如果告诉他事情的严重性,也许他会开口。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趟公司处理一下工作事宜。
我来到我爸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处理文件。
我记得他的办公桌上放有一张我们全家的合照,现在却不见了。
也许是因为我爸带了一个女人回来,觉得愧对我妈,所以将合照收起来了吧。
就在我低头找合照时,小鹏进来了。
「找啥呢枫哥。」
「没找啥。」
「是不是在找全家福?」
我略微有点惊讶,抬头说:「你怎么知道?」
小鹏鬼鬼祟祟地走到我跟前,小声地说:「我知道被谁拿走了。」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是谁?」
「是那个新来的大学生,方田。」
「他拿去做什么?」
「我也很纳闷啊,可那天我亲眼看见他来到办公室,拿起照片死死地盯了个半天。后来我再来到这,就发现照片不见了。」
我严肃地说:「你确定你没有在胡扯?」
「我哪敢骗你啊枫哥。」
我点点头:「把方田的资料拿来。」
小鹏答应一声出去了。
小鹏确实不敢骗我,只是方田干吗要拿照片?而且拿走之前还死死地盯了个半天。
这异乎寻常的行为,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我甚至在想,他是否与这次的下咒事件有关联。
不一会儿,小鹏把方田的资料拿来了。
我看了看资料,没觉得有啥异样。
只是一寸照片上方田的眼神,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以前一直没仔细打量过他,现在仔细看来,那冷冷的眼神,确实好像在哪见过。
我问小鹏:「他是怎么来到我们公司的。」
「老板亲自招来的啊。」
「知道详细过程吗?」
「听说是老板在楼下的咖啡厅碰见了方田,聊了一会就推荐他来我们的公司上班了。并且我听同事说,在那之前有人经常在附近见到方田。」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照你这么说,他一直在找机会接近我爸,试图来我们公司上班?」
「我看八成是这样。」
「他今天有来上班吗?」
「今天没有,昨天倒是来上班了,不过眼睛里布满血丝,气色也不大好,今天直接请假不来了。」
眼睛里布满血丝?我的心里不禁出现了各种猜测。
前天晚上我和大叔没追到林思贤的同伙,结果那家伙又返回去,在昨天的凌晨一点钟左右把林思贤杀了。
照此推断的话,凶手莫非就是方田?
如果真是他,那老张肯定也是被他所杀。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没想到凶手竟在我家的公司里。
我示意小鹏先去工作。
此时我心乱如麻,虽然以上只是我的猜测,但直觉告诉我,凶手就是他。
该怎么对付他呢?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一下,是大叔发来的一条彩信。
信息内容是:【林思贤的同伙找到了。】
下面还附有一张监控拍到的照片。
我仔细一看,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方田。
果然,他就是凶手。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梅姨打来的。
她的声音还是很焦急:「小枫!你爸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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