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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兰不论开在什么地方都不重要,天与地记得它便足矣,它无愧这一生便足矣。”

  “我是个怎样的人?”他忽然问。

  “你呀,是这世上最固执、最愚顽,也最可怜可笑之人。”

  他莞尔:“此言甚妙,就用来作我的盖棺之论吧。”

  终

  “他是这世上最固执、最愚顽、也最可怜可笑之人,但也是最值得敬佩的君子。”很多年后,阿瑶这样说道。

  “先祖那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死?”缠着阿瑶发问的,是天真稚气的孩童。阿瑶不记得这是孔丘的第几世孙,但孩子清澈明亮的眼睛,很像当年的他。

  “这就好比花总有凋零那天。”阿瑶答,“晚年的他不再四处奔波,只在故里安心修书讲学。他教了很多弟子,留下了很多书卷,虽然死了,他的心愿也会有后人为他实现。”

  “什么愿望?”

  “就是能让天底下再也没有动乱纷争的愿望。”

  “那……会有实现的那天吗?”

  会有吗?

  阿瑶记得他死的那年,九州仍是动荡不已,四海依旧战乱不歇,他病得越来越重,却安慰阿瑶说,人总会死的。

  她问:“你还没见过你期许的那个世道,怎么甘心去死?”

  他笑着说:“吾此生,无愧于心。”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你先祖。”阿瑶告诉孩子,“在他弥留之际。”

  “他怎么答的?”

  阿瑶走出孔庙,看着一望无际的杏林,高冠儒服的年轻人自五湖四海而来,聚于树下论道,一如他还活着时的情形。

  “他说,会有那么一天。他一直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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