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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那些精致而小巧的东西尤其喜欢,每进一家工艺品店,她都雀跃得像个孩子。我也格外注意,但凡她驻步停留,多看了两眼的东西,我都真诚的给予评价,遇到我也觉得好看的,价格能承受的,都迫切的想买下送给她。而她依然执拗,始终不肯,这两天里我们经常因为买单的事情争执,我的手机几次险些摔掉。

  “饿了吗?“我问她,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街边餐馆坐满了游客。

  “我还好啊,你饿了没?”

  “有点,”我回答她,肚子却不争气的响了,于是连忙补上:“吃东西吧,顺便休息下。”

  她捂嘴笑:“吃什么?”

  我指指墙上的广告,那是张正冒着热气翻滚,色泽鲜艳,勾人食欲的火锅照片说:“川菜?”

  “可以。”

  我们按图索骥,在园区里足足转了三遍,依然没能找到这家川菜馆,她摇头叹气:“算了,不找了吧,我们吃点别的。”

  “别啊,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情和美食不可辜负,”我显出巨大的决心:“再说,都已经找了这么久了。”

  辜负,世界上哪段有缘无份,没有修成正果的爱情,不是在辜负?

  我捧着手机地图,难过的想。

  九

  就像来时那样,我将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行李箱里。不同的是,当时心里恨不得把所有东西一股脑直接塞进去,好节约哪怕一秒钟的时间,以免耽误行程,而现在,我却想把每件衣服上的褶子都整理服帖,能捱一分钟是一分钟。但这所有情绪,我都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在边上看着我,感觉应该是我那么的不紊与从容。

  “我不能送你坐地铁去车站了。时间不够,我马上也要去机场了。”她说。

  “嗯,没事,我知道。”我低头拉上背包拉链。

  “你路上注意安全,多看看地铁线路,认真点,别坐反了。到火车站了跟我说下。”

  “好的。那,我走了。”我望着她。

  她点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气息短暂的“嗯”。

  我提上行李,拧开防盗门。这扇开了数遍,原本已经无比熟悉手柄的触感,似乎变得陌生,仿佛从未碰到过。我愣愣神,然后毅然迈出脚步。

  “等等”,她突然叫住我。

  我还没来得及扭头,身体温暖了许多。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你喜欢我,否则你根本不会来”,她的脸贴在我的肩膀上:“但你不知道我姑姑对我寄的希望有多大,我不能,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路有一点偏差和阻碍,如果有,我会选择逃避。”

  她那好听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细,最后一句几乎变成喃喃自语。

  “不,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我会忘了你。”我的声调已经变形。

  这些天里,我从来没有离开她,独自坐过地铁。我已经完全习惯每次出门,都是她研究线路,确定换乘的站点,出口哪个方向。我站在线路示意图前,看着身边挤满了和我一样迷茫,反复确认,害怕坐错地铁的人们,仿佛突然回到最初刚下火车那种手足无措。

  这种恐慌很大程度上压抑了我内心里的其它情绪,直到顺利登上火车,看着窗外缓缓移动的景色,逐渐向后掠去时,我再也控制不住,逃一般冲进洗手间。

  “人不舒服?”邻座的阿姨看我坐下,掏出纸巾递给我,神色关切。

  “谢谢您,”我擦掉脸上的水:“是有点不舒服。”

  “那你好好休息下,睡醒之后就好了。”

  “嗯,好的阿姨,”我重复她的话:“睡醒之后就好了。”

  但我好不了,我真的好不了了。

  我足足睡了两天,我妈对我的反常很是忧虑,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后来终于放弃。她嘱咐我爸,两人进门出门时都蹑手蹑脚,害怕吵醒我。我也很想跟他们说说,就像往常遇到各种开心或是难过的事情那样,但也终于放弃。

  假期最后一天傍晚,我接到周叙的电话:“你回来了吗?出来吃饭啊,爹爹明天就走了。”

  “你到底去干嘛了?”酒喝到一半,他们再次问我,非要知道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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