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会儿因为那边缺人,九熙就被老秦叫走了。
那个讨厌的女人又向你凑了过来,“小乔,你怎么和九熙这么好呀?”
“九华总带我来。”你根本不想理她,敷衍地说。
梁医生不要这样检查嗯 做阴超太舒服跟男医生
“我看他对你还挺好的。”
“那当然了。”不对我好难道对你好吗,你偷偷翻了个大白眼。
“那你知道他都喜欢什么吗?”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你们那么熟,怎么可能不知道,好好想想呗,我好学学?”
“他喜欢我,你学去吧!”
你实在被她烦死了,于是脱口而出。
“……”
你愣住了,她愣住了,身后端着杯水过来的九熙也愣住了。
你浑身僵硬,尴尬得要死,根本不敢转过去看他。
“呵呵,九熙,你这妹妹还挺会开玩笑的。”
还是那个女人打破了尴尬。
“她说的对。”九熙虽然是在回答她,可根本没看她,只是盯着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声音很低,带着醇厚的温情,听起来特别勾人。
已经连着三天了,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的我,独自身处在一个空房间里。
不,这么说也许不够严谨。
虽然整个房间里没有窗户,抬眼却还能看见明亮的白炽灯在头顶闪烁,墙角里脏兮兮的书桌上,一盏有些年头的煤油灯沉默地伫立着,三两本蒙尘的书横七竖八地躺倒,压扁了一个没用完的火柴盒。房间里还有一张大床,床单和被罩都是我最喜欢冰蓝色,还有粉嘟嘟的八爪鱼和海星被印在上面,它们瞪大了空洞无神的死鱼眼盯住我。和大床隔着三两米的距离,一只陶瓷马桶张开了嘴,干燥的唇间露出毛绒绒的马桶圈充作舌头。
第一天在梦境里,整个房间对我来说还是陌生的,我一边又一遍在房间的过道里徘徊,却只有沉重而迟缓的脚步声回荡在我的耳畔。在这个房间里,要绕着走一圈总共是五十五步,这是我默数数出来的。无聊时我扫了一眼,书桌上的几本书分别是《动物凶猛》、《金阁寺》和《梦中的欢快葬礼和十二个异乡故事》。即使是在梦里,我的品味也还是不错的,想到这里,得意的心情使我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在房间的尽头,沉重的大门被锁上了,指尖碰触金属的感觉冷冰冰的,竟然有了几分真实感。
对我来说,做梦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此。在水晶球一样的魔幻世界里,我成为了唯一的主宰,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梦里的自由是我醒来之后无法想象,也无法拥有的。如果我乐意,哪怕是变身大猩猩金刚,咣咣撞破大墙,爬到房顶上打飞机也是可以的。然而整场奇幻的狂想中,却往往是一些零星而朴实的逻辑和生活惯性巧妙地维系了微弱的现实。
整个世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相对于孤独与害怕,此时此刻,我更享受心里的那份宁静与祥和,我甚至躺在床上,开始饶有兴致地看一只小蜘蛛在天花板上织网,想起来许地山先生的《缀网劳蛛》,便大声地背诵起那段经典名句,洪亮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
“我们都是从渺茫中来,在渺茫中住,往渺茫中去。若是怕在这条云封雾锁的生命路程里走动,莫如止住你的脚步。若是你有漫游的兴趣,纵然前途和四周的光景暧昧,不能使你赏心快意,你也是要走的。横竖是往前走,顾虑什么……”
“赵石你可真行,老张的课上你也敢睡觉?”秦真瞪着一双牛眼恶狠狠地说道,还从我面前一把抽走了他的笔记本,“那可是专业课,你期末考试还想不想过了?”
”别闹!这不是还有你吗?“我冲他露出一个无赖的笑容,恬不知耻地抢回笔记本,摊在桌子上继续抄,一边抄还一边念:“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你难道就忍心看我挂科吗?”
“我有什么不忍心的,”他撇了撇嘴,“我也不是你老子,你挂了科也不是我掏补课费。你挂了科,过年回家,你老子锤的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