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军把脸转向了燕子。
燕子叹了口气说:“你不是总念叨亮子吗?这不是来了吗?”
十分钟后,席军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些光泽,甚至还出现了一丝笑容,尽管笑的很木讷很短暂。
我掏出一支烟,席军伸手要接,看护喊:“不能吸烟。”
席军吓得一哆嗦。
燕子瞪着看护说:“你吓到他了!”
我点着烟,送到席军的嘴边,他张开嘴,突然又闭住了,摇了摇头。
我点点头说:“这就对了。”
“亮……亮子,你出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去看他,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对不起。”
这是我第二次去看他,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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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等你,想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
这是我第三次去看他,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
我决定每个礼拜都来看看他。
我和自己打了个赌,什么时候,我能让他彻底开口了,他的病就会好了。
半年后……
“郎国亮,你不知道我为了转正付出了多少,我渴望转正,渴望成为一个jc,我想成为一名能给工人们或老百姓办事的好jc,那是我的理想。
可就在我的理想即将实现的时候,你来了,就因为踹倒了想揍厂长的大葫芦,可你怎么就没有问问大葫芦为什么要去找厂长的麻烦?
在你分到厂里的头一年,厂长为了抢任务,亲自指挥,根本不管是否符合操作规程,导致大葫芦他爸当场死亡,事发后,厂长却把屎盆子扣在了死者的头上,大葫芦接班后,知道了真相,但是有上级的事故认定,他也没办法啊,所以一喝多了酒,就去找厂长的麻烦。
你郎国亮什么都不知道,就站了立场,还因此进了保卫科,扰乱了我的所有计划,打碎了我的向往。
开始的时候,我虽然恨你,但一直控制着自已,告诫自己不要用不正当的方式。你负责废钢铁工作后,你的欲望的越来越强烈,我开始为你害怕,厂里的废钢铁有多少,你可能不知道,一座百年历史的厂子啊,有多少你想想!你一定会被欲望炸碎的。
我知道无法拦住你,所以必须去举报你,你才能做回到正常人。我知道你的过泵单足可以让你逃避制裁,所以必须先搞到你的黑材料!”
“等等!我没有烟了,我去下那边的烟店”我说。
席军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湖面。
这是小城里,唯一的一个有水的公园。
我曾和燕子来过好多次。
“算了,不抽了。”我说:“如果你愿意,和我说说你和燕子的事吧,准备怎么办?”
“我知道你早晚会知道这一切的。”席军叹了口气,“我爱燕子,是准备用一生去爱的,所以即使她借调到了科里,也从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不敬,我以为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她心甘情愿地走向我。
可能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你,当你抱着她亲吻她的时候,她正面对着窗子,并且看到了我。而我更不会想到,她不但没有松开你,而是闭住了眼。
心碎的感觉你知道吗?
就从那一刻起,我决定必须让你消失,正在这个时候,你接到了收废钢铁的任务……后来,你进去了,可你仍在她心里。我和她结婚了,你还在她心里!她甚至能在我的下面喊出你的名字!
那时,我就知道,我输了,至于后面的事儿,你大概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
席军说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使他毁灭了自己最爱的人的幸福。
我叹了口气。
他还说,也永远不会原谅我,是我让他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这句话,我没有点头,也没有反驳。
我不能确定他的话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我浑身难受,就像身上生了虱子一样,又痒又烦。我头脑发胀,里面像被注满了糨糊。我又想起了疤瘌,到底是他残害了别人,还是别人残害了他?谁来告诉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