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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姐将遮住眼睛的灰白头发往后拂了拂,看着父亲说:“你这次撵我走,我再不回来。”

  父亲抓起拐杖,朝二姐乱打:“我死了你也别回来,我有儿子尽孝。”

  这句话,父亲说了不止一次。父亲脑子有些毛病了,那毛病不但收走了他健步如飞的功能,也收走了他正常思维的能力。

  父亲不喜欢二姐,自然不喜欢二姐夫。二姐夫工资低,家境贫寒。二姐去他家时,看见两间土坯房,房里只有一间床,大人睡床,孩子们睡翠竹棍夹成的凉棍床,二姐睡了一夜,脊背上印出一条条红色的竹棍痕迹。二姐夫睡床,还是结婚后的事了,父亲给二姐做了一张雕花大木床作嫁妆。

  二姐偷偷生下二女儿,二姐夫的铁饭碗弄丢了,丢了饭碗的二女婿,父亲更不待见。过年,家里人多,二姐一家人来娘家,其他上围桌,二姐一家端着碗站在院子里吃。父亲从院子东头穿到两头,从堂室走过厨房,他来来去去,不与二姐一家说一句话,二姐夫叫他,他也不应。

  父亲放话岀去:“我老了,不要她管,她这种饭碗都端不稳的人,不来还好,来了丢人!把我老脸都丢尽了。滚,滚得远远的。”

  二姐夫说:一个孩子,父母都不爱,那么他一生会很可悲,会没人爱他。这句话像根尖刺儿,刺在二姐心上。

  正如二姐夫所说,二姐没得父母的爱,自然也得不到二姐夫的爱。

  生孩子不久,他俩回家来。夜里,因为孩子尿床,二姐夫骂着二姐,顺手将孩子的尿裤子抽打二姐,二姐憋着哭,冲进夜色里。

  那几天,院子外的小河里刚淹死了个人。

  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听说是独居的老人,她去河也捞柴,滚进了小河。

  那天两岸来了许多人,看着河里白亮亮的浮尸。二姐只看了一眼,吓得心脏会跳岀来。可能是母亲的影响吧,母亲总说有鬼,有神,没文化的二姐也信鬼神,她怕得很,只要天一黑,她绝不岀门。

  那天,二姐夫打了她,她奔进夜色里。她奔到白天浮太婆的地方,她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她将脚轻轻试探着冰凉的河水,看着影影绰绰的竹丛,她真希望太婆的魂魄将她拉入水中……

  第二天,她随着二姐夫回家了,她知道,父亲的家不是她的家,父亲有力的双臂也不会给她庇护。再卑微的父母都是孩子的天空,没有天空的孩子,日子是黑色的。

  父亲生病后,特别折腾人。二姐回来了,白天夜里守着父亲。二姐累病了,然后再回窝休养几天才能回活,但隔两天又来了。

  直到父亲当着小区里的人骂她不孝,叫她滚。直到网上传着她不孝的视频,二姐才真正离开了。

  父亲去世了,我们打二姐电话,没人接。

  那个叫二姐的人,不再来。

  但在父亲下葬时,远远的树影有个背影像二姐。

  篇二:山村小站之玉儿玉嫂全文阅读 玉儿嫂无删除全文阅读全文

  我站在病房门口,先生站在身旁,紧紧握着我的手。

  念到我的名字了,我躺在床上等待检查。医生将门帘拉上后,将我们隔绝。

  我进到检查间里面反而没那么紧张了,从容地听从医生的吩咐,躺在床上思绪飘飞。仅仅两分钟的时间,对于先生来讲,却是煎熬了。

  我拿着检查单出来时,他的目光锁住我的眼睛,不曾转移。等我走到他的面前,他早已握住了那个单子,自己嘟囔着,“正常……里面什么都没有!”说罢,他竟像个孩子般欢欣雀跃起来。我以为他在开着玩笑说里面没有小孩,便一身轻松地挽着他的胳膊去医生的办公室去开药。

  诊间在楼上一层,我们刚走进楼梯间,先生几乎要哭出来,“吓死我了,幸好没事……”他的眉头微蹙着,眼睛里全是怜惜和担心过后的余惊。那一刻,我站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紧紧抱住了他,我想,就是他了。

  或许有些感情在顺风顺水的时候都是甜蜜,往往那些可以一起经历难过与恐惧,焦灼与欣喜的人才能在余生中不畏惧感情里的坎坷。

  当然,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相互疼惜,先生和我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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