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半夜又来搞人家湿湿地了 公公慢点太大很痛
耿灿新入职的这家公司，老板十几年前下海搞房地产赚了一把，如今风声渐缓，潮落水去，守着一堆“存量资产和负债”，辉煌已入尘埃，富豪的腔调却依旧不衰。
耿灿面试的时候被告知，老板招他来的目的是理财。理财就是炒股，耿灿的老本行。这点事体，老板发迹之初自己打电话打电脑搞定，何劳他人。后来摊子大年纪也大了，眼也花了，他得找个帮手打理。和找个司机开车一样，借人之手和眼省力省心，起码常可以豪钞旜行，高坐于后喝茶看报。找个听话的好司机不易，找个看钱的理财师更不易，一换就换了好几任。
上班第一天，老板想听听他的主意，耿灿也想知道老板的底气和脾气。他多少听说过点情况，猎头事先也给他预热了一番。不大不小的老板，能卖的房子基本卖完，老项目逐步结束清仓，剩下些物业自己持有。高峰时一窝蜂投了很多项目，涉及诸多产业，环保、科技、金融、医疗等等，有机会就上，主业还真不知道做什么。
钱少不是个事，钱多就是个事，投机生意，有如牌桌赌场，进去容易出来难。老板不在牌桌上赌，赌天赌地赌的都是钱。他时时盘点账内和账外、纸上和地上的筹码，盯盘开骰子。当一波洪水来时好借钱，忍不住用足杠杆，一不留神，资产负债率大幅上升，套住好几年。老板的路数，从不按常理出牌，挣钱的本事，能压上十倍绝不少于八倍，冲最高赔率而去。其用人的工夫一样，招两人撬动主业几十个人挣不来的业务绝不用三人。耿灿想起前任老板，概莫如是。
“你以前给人家做投资，业绩还不错吧？”老板问。
“还可以，前几年人气高运气好。”耿灿回答。
“大势所趋，你能做到多少回报？”老板直截了当。
“百分之二十吧，一般情况下。”耿灿也不含糊，“差一点也有十几。”
“你的前任老板挺有门道。我先给你一两千万做做看，毕竟我们不专门做，盘子不大。”
“我试试吧，做短线，回款很快。”这正是老板要的，耿灿自信一肚子技巧和渠道可以应对。
“长期的我们也投了几个项目，主要看长远。”老板有些迟疑，没有细说。
“实业这一块要不断投入，不像证券期货抽身容易。”耿灿很明白，头一次不能说太多，老板自然领会。
靠一两千万操不了盘，成不了势，只能跟盘。既然不是老板的主业，耿灿使不出大力，挣不来大钱，唯有图个安稳。
他来以前，人资已经安排了个跟班的和他一起看行情。毕竟这也是体力活，不仅要盯屏幕，还要动脑筋查资料。他眼睛已经开始花了，自觉未老先衰，有个小伙子帮忙自己可以轻松很多。他宁愿看书，当然他不用看炒股的书，顶多股市八卦，他更喜欢看哲学和历史的书。坐在他对面的小袁偶尔饶过大大小小屏幕瞥一眼耿灿，回答下耿灿要他关注的个盘情况。小袁疑惑他怎么不读电子书，耿灿说眼神不好，纸质书有质感看得下去，手机电脑看看会打瞌睡。他间或抬头跟小袁讲故事，某家券商分分合合的乾坤，或者某投行老总的发迹和退隐史。
“耿总，您说的比书上精彩。”小袁听后常感慨。
“就是讲在圈里混，能不知道点事儿吗！”讲到高.潮处耿灿脸红嗓门粗起来。
“您要在证券行业里接着做多好。”
“你不知道啊，第一批出道的如今很多都不知哪里去了，不是进去就是跑路。这行业风云变幻，时与命也。”
“您老江湖了。”
“人没老，江湖却老矣。”
看书没耽误喝茶，桌上架了个大透明的电茶壶熬煮各色茶汤，有模有样。里面加入一些药料，不逊煲汤，既有茶香又有药香，盖过功夫茶。凡来人聊天或问行情，他皆赐一杯自我炮制的“茶药汤”。